绛琂把呆立在门口的长晴推回去,反手合上门。不轻的声响让他们回过神来,柳离恨跑去抱起风茗,竹桃亦步亦趋地跟随他进屋,长晴握上绛琂的手臂。
“你这是何意?”
“若是你的内丹无法取回,他的心和龙珠可以当做替代,”绛琂看他神情惶恐,心中不悦不减反增,他们许久未见,到底还是生了隔阂,“龙茸磨粉,你和风茗一人服一支,便可恢复元气;龙鳞制药,平复她身上疤痕绰绰有余;龙筋抽出来,足够做整个狐族最好的长弓——他若是心甘情愿,这些东西就能物尽其用。”
长晴惊愕,在落鸿眼中,龙也只是稍有价值的猎物而已。他犹豫一会,还是抗拒道,“他在这些事中确实无辜,不必这么——”
“我本意是杀死风茗体内蛊虫之后就剖他的心,他修为低幼,正可被她的身体接纳,这样她立刻便可脱胎换骨。他以为我不在乎她的生死,竟然跪地求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绛琂摇摇扇子,意有所指地问长晴,“他们之间还有这般深厚情谊?”
“我不知道,”长晴叹息着摇头,“他……我只知他师父对他极为严苛,他少时在知道还有人和他研习同样剑法之后,曾几次来向我打探,也许只是惺惺相惜吧。”
绛琂微不可闻地哼笑一下,继续说起正事:“这蛊虫,师尊和曲前辈应该都有法子治,只是那样,她要多受些折磨。”
“起初我看你对她不苟言笑,严肃非常,还担心她不讨你喜欢,”长晴笑着舒了口气,“你要带她一同回灵界么?”
“我不能让她带着蛊虫回到灵界。我会给师尊传信,请他来此救人,”绛琂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她确实不讨我喜欢。我如此出力,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弟子。”
“……”长晴只得苦笑,“我会让她好好感谢你这大师伯的。”
“无事就回去休息,”绛琂催他上床躺着,“师尊的性子你也知道,恐怕得你与我一同求情才能请动他老人家。”
柳离恨撕下身下破损的布料,给风茗擦去面颊上的血液。他示意竹桃去搀扶身形摇摇欲坠的玄霏,在他们身后走进房中。风茗体内的蛊虫被狠狠治了一次,不知她何时才能苏醒了,柳离恨把她放进榻上,看着这两个重伤的后辈,忍不住又劝说玄霏:
“别管魔教了。你师父自己都不在乎他的名声,你别把性命浪费在那上面。”
“他不在乎,有别人在乎,”玄霏喝了一口竹桃倒给他的冷茶,费力地咽下去,说道,“我就是如此,也足够料理人间的江湖,你不必担心。”
柳离恨当即冷哼一声,“狂妄!你说,你想如何做!”
玄霏端着杯子,不禁露出微微笑意,“你先回总坛去吧。若是祭司把教主已死的消息散开了,你便也散出消息,是当年逃出雪域的喇嘛撺掇少林,一同把他截杀了,魔教要率众去少室山为教主报仇。否则,就只发密令给各部眼线,让他们撤回星宿行宫,我带他们一同回总坛就是。”
“牵扯少林做什么?你又何必亲自前去?总坛中不是没有不能当此大用之人。”
“少林杀心不重,威望又高,他们不动手,其他门派总不好喧宾夺主。死在他们手下,我师父也不算丢了面子,”玄霏搁下杯子,起身对柳离恨行礼,“我若不亲自前去带领他们脱险,他们不会信服于我。事关重大,玄霏先谢过前辈襄助。”
柳离恨不禁大笑,他在心中赞赏玄霏智勇,嘴上打趣道:“你师父最恨的就是礼佛的和尚。你这安排要是让他知道,怕是直接要把他气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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