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镜清拿起掉在面前的玉佩,色泽质地像是羊脂玉,雕工精美,只是形状很是奇特,不知栩栩如生地雕刻了一只什么猛兽,应当是来自灵界的饰物。他把温润的玉佩放回桌上,对纪无情摇了摇头。
“她如今投靠于我何家,我断不可能只为我顾全一家性命,背弃友人所托,骗她羊入虎口。”
“友人?”纪无情轻蔑地反问,“明知她来到人间,必将招致祸事,还要让你们牵扯其中,这算什么友人?”
何镜清端起茶盏,咽下一口温冷的茶水,稍缓喉中干涩。他看向纪无情的目光里始终没有怨怼,如今做出了抉择,心下愈发平静。
“你既已亲自来此,为何不把她带走?以你现在的本事,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那岂不是太过简单无趣了,”纪无情饶有兴味地一笑,“你既不愿与我共谋,看在你我昔日情分上,我再退一步。你只需让她像其他剑客一样参加试剑大会,就算助了我一力,如何?”
“我正有此意。”
“那就好说了。”纪无情收回那枚仿制的玉佩,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今日晚间,少林和崆峒的人就要来了,明日午时,段氏、青城、峨嵋的人也该赶到。何庄主,可要好生招待这些稀客。”
何镜清听得心里发冷。这些门派确实已给他送过书信,不日便将抵达,可他是如何得知他们的动向,难道这偌大中原,各处关卡都有魔教的眼线在监视?
“这些小事,就不劳教主费心了。”
纪无情对他笑了笑,便朝屋外走去。何镜清跟在他身后,正要长舒一口气,却见这瘟神停下脚步,转头又有话对他说。
“这几日,也许我会命我弟子给她送些东西,这一点小方便,何庄主还是愿意给的吧。”
何镜清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去准备一枚管家腰牌,凭此物,少教主可自由出入何家庄上下。”
纪无情满意地点点头,终于离开。何镜清转向玄霏,对他拱了拱手:“少教主,请在此稍等片刻。”
玄霏抬手回礼,道了句“有劳”。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寻礼紧紧跟在何镜清身边,语气同脚步一样急迫,“这魔教简直欺人太甚!你为什么——”
“待会我再告诉你。你先去把此事告诉何青,让他谁也不要告诉。你也不要让你母亲知晓此事,否则他会担心。”
“这——”何寻礼满心焦灼,可他深知他父亲的倔驴脾气,他就是再急,也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好吧,我去吩咐管家,再去找风茗和暮云霜,你把那人打发走了,就来他们的住处找我。”
何镜清点点头,抬袖擦擦满头冷汗,走得更快了些。
拿到何家的通行信物,玄霏不紧不慢地回到他们在隔壁村庄中租下的宅院,一进门就被等候已久的竹桃请到青旖的房中。
“你见到她了?!”
“见到了,”玄霏回忆了一下那时咄咄逼人的风茗,也说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形容,“她和你长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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