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回去喝酒。”江颀风把他往外拽,大笑道:“还有事儿没交代完呢,妹婿。”
“还要去呀?”江雀月一面嚼着桂花糕,一面随口问道。
时北阙立马挣脱开来,一掀衣袍,正襟危坐坐回到她身侧,使劲儿摇头说:“不去了不去了。不去,坚决不去。”
江雀月复杂的心绪顿时轻松了许多,蓦然失笑。原来他醉了酒竟是这样孩子气的模样。
“哇!殿下!你竟是如此重色轻友之徒!”有人这样笑道。
“好样的。”江颀风冲过来猛地拍了拍时北阙的肩头,“你这副怕娘子的模样,为兄看了很是欣喜。”
“走,我们继续喝去。”一直没开口的沈从拉着旁人往外走去。
“走走走走,咱别碍事儿。”江颀风勾肩搭背将人都带离了房。
“那个什么,门给你们带上了啊,放心吧。”临走前大声说道。
讲笑声渐远,屋内静了下来。
他还坐在她身侧,安安静静,只有她细细咀嚼糕点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喝多了吗?”
“多了。”他如实回答。
“头晕吗?”
“晕。”说起话来还有些大舌头。
“那要不要睡觉?”她问。
时北阙一愣,然后突然笑起来,声音清清朗朗:“一起睡吗?”
江雀月的脸噌得红了起来。
“我……我还不困。”
“我也不困。”他凑近了些,酒气游过来,笑道:“但不困也可以睡。”
“你个登徒子。”江雀月忍不住笑骂道。
时北阙哈哈笑了两声,将她怀中的盘子拿到一旁去,又不知鼓捣了些什么,半晌不说话。
直到他将个澄黄的红薯塞到她盖头下。
皮都已剥开了,热腾腾的冒着热气,漂亮的手举着澄黄的红薯,在她眼皮子下晃了晃。
“吃吧。”
江雀月开心极了,接过来大口吃了起来。
他便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坐在她旁边,等她吃完。
过一小会儿又递过来一杯茶,“别噎着了。”
再过会儿便是几颗红枣,花生。
“可爱。”他笑了笑,等她吃完,便自然地拉过她的手,用方帕擦了擦她手上的食物残渣。
江雀月的心猛地剧烈跳动了几下,他的手有些冷,屋子里那么暖和,他的手怎么还那么凉。
“怎么这样凉?”
“向来如此。”他笑说,“但今夜,心总归是烫的。”
鬼使神差的,她反握住他的手,小声问:“这样,暖和些了吗?”
他僵在那片刻,很快将她的手卷进手心,声音温柔和煦,“嗯,很暖。”
咚咚咚,泽芳姑姑敲了敲门。
“殿下,该喝药了。还有份解酒药,一同给您放门口了。”
“好,知道了。”
他起身将药端了回来,重又坐回到她身侧。
药味钻进江雀月的鼻子,很重,她想起来他身上总是有这样的草药味。
“每天都要喝么?”
“嗯。”
“很苦吗?”
“习惯了。”他轻声说。
江雀月立刻在衣服里窸窸窣窣半晌,而后掏出个小罐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瞧,蜜饯。”
时北阙被逗笑了,问:“怎么随身带这个?在嫁衣里藏蜜饯的新娘,我可头一次听说。”
“我带了好多来呢,嫁妆盒子里还有好多。以前吃药的时候,娘亲便会拿蜜饯哄我。喝完药吃这个,就一点儿都不苦了。我特意给你备了许多呢。”
“好。”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十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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