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是个急性子,等瑾瑜姐进去休息,立马就前往郑廷扬的公司找他质问。
她对这里简直就是轻车熟路,上到顶层直接推了门进到办公室。里面路野、许修修、王清林都在,他们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谈着什么。几人扭头看到她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俱是疑惑又吃惊,许修修率先问道:“小燕子,你这是咋了?”
玉燕并不理会他,直奔主题质问郑廷扬:“哥,你和瑾瑜姐怎么回事?”
郑廷扬眉头一皱,示意让他们几个离开,然后皱着眉头对着玉燕说道:“我俩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路野路过玉燕身边,轻轻拽了拽她,示意她不要在办公司吵闹。玉燕积着对他哥气,看到路野更是火大,一把甩开他:“我不需要你管。”自从因为那封暧昧邮件与路野吵架之后,她现在对路野的一切行为都产生了质疑。
路野看她又是这副不可沟通的样子,眉毛紧皱,就此放手,她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难以讲道理。
许修修连忙拽了路野出了门去,这是人家兄妹的家事他俩最好别掺和。
随着办公室的门合上,玉燕迫不及待地质问出来:“瑾瑜姐那天跟着你出去的两天一夜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瑾瑜姐回来就说要搬走?”
郑廷扬起身坐到办公桌椅子上,揉揉眉头平静的说:“她愿怎样就怎样。”他现在一想到赵瑾瑜以及昨天发现的种种,就很烦躁。
“什么叫愿怎样就怎样,你俩都要结婚的人了!”玉燕几步走到郑廷扬的面前。
“她需要钱我给,结婚不行,我不想。”
“她是要你钱的人吗?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忘了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怎么帮你了,你需要钱,她给你,那钱挣着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起早贪黑,有时候还要受人欺负。这么多年了,你说不结就不结吗,那可是一个女孩的十年青春啊!”说到动容处,玉燕替她委屈的眼睛发酸。
玉燕说的这些,郑廷扬无力反驳,但他勉强不来,哪怕说他忘恩负义也好。
看着他这个毫无反应的样子,玉燕又进一步逼问:“哥,你是不是打了瑾瑜姐?”
他并非故意,事实却是如此,郑廷扬再次不语。
一切明了,玉燕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哥你怎么这样了?瑾瑜姐哪点不好,就是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你也不该打她呀?对她来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们就是她的亲人啊?”
不可否认,玉燕说的这些让他羞愧又烦躁,他对赵瑾瑜是很复杂的情绪,烦躁到自己觉得即使对不起她也不想和她再有瓜葛,尤其有了桑榆之后,这种想法越发强烈,越想越烦,郑廷扬微叹了一下终于回复玉燕:“我真的不喜欢她,我不想勉强自己跟自己不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我俩并不适合。。。。”说到此处,郑廷扬忍不住有说出了那句话:“钱上我不会亏待她,那个别墅也可以给她,只要。。。。”算了,不说了。
玉燕听完有点泄了气,他说不爱瑾瑜姐,这话她听着都更伤人:“不爱她,你为什么给她期望,不爱她你为什么什么亲密的行为都做了?”越发质问,玉燕脑子越发清醒:“你有了别人,所以你要抛弃瑾瑜姐。”
郑廷扬顿住了,其实算是这样。
如预想真的一样了:“她是谁?”见郑廷扬不答,玉燕又继续说:“你不告诉我,我早晚也会把她拎出来的。”
“你不要去找她,听到没有?”郑廷扬立马维护。
“要你管!”玉燕看她哥现在是越看越烦,拎包离去。
推门出来许修修和路野具在门边,尤其是许修修,还一副偷听的样子。玉燕置气并不理会路野,拽了许修修去到楼梯间。
许修修刚才好奇心在门口听到大概,现在又被玉燕拽着,顿感这个姑奶奶今天要是不从他这里套出来点话,不会放过自己的,连声拒绝:“玉燕,别这样,别拽我。我还有一大推工作要忙呢,我一会有会,听话,美女。唉,别拽了别拽了。”
到了楼梯间关了门,玉燕开口问起来:“跟我哥那个女的是谁?”
“啊,我不知道啊,没听说过啊。”
“再装!”
“没装啊,我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路野,他备不住知道。”许修修急忙祸水东引。
“你就是不说,我也能查到,就是早晚的问题。再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把你和亚丽谈恋爱的时候脚踏两条船的事告诉她。”
许修修有点着急:“你可别胡说,我和亚丽在一起就没和别的女的联系过,怎么就脚踏两条船了。”
“这个可以有。反正我这有一堆你和女的搂搂抱抱的照片。”说完玉燕拿出手机翻了两下就给他亮出了一张照片。
许修修定睛一看:“这是之前的,我现在可是一身正气,清白无比。”
玉燕憋憋嘴:“说是现在也有可能啊,你看照片里面你的发型和现在都一样。我记得亚丽说上周你和客户吃饭来着,哦,这就是那时候的照片,嗯对,是这样的,我就给亚丽发过去。”
“姑奶奶别,我好不容易追上的亚丽,你这样太不地道了。”
“那和我哥的那个女的是谁?”
许修修心一横,反正这事玉燕也早晚会知道:“一个艺术系的大学生,我也就那次吃饭扬哥带过来才知道的。”
靠!玉燕心里默骂了一声,他哥真行。又继续问道:“叫啥,什么学校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时间有点久,记不清了。”这就打死不能说了。
“我还是发给亚丽吧。”见到玉燕又开始威胁,许修修马上拦住:“这个真不知道,我当时喝的比较多都记不得了,当时清林在,你去问他吧。”
算了,清林哥和他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人,能问出个屁儿。玉燕也不跟许修修拉扯:“哼,我总能知道。”
许修修急忙拉住玉燕:“美女,求你把照片删了呗,你和亚丽那么好,万一哪天让她看到了,我就完了。”
“行行行,我这就删,行了吧。”玉燕气嘟嘟的删完,又不解气的说:“男的真的没一个好东西。”他哥这样,路野也这样。
许修修急忙争辩:“我不是,我还算男人里好很多的,玉燕你可别一棒子打死哦。”
玉燕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走,刚要开门又回来叮嘱许修修:“你也老实些,别对不起亚丽,别像我哥学。”
许修修终于送走了玉燕,暗自咂舌:这丫头就欺负他,气死个人。
——
玉燕下楼就给郭彩云打了电话:“妈,我哥劈腿了,在外面有了个女学生,听说是学那些花里胡哨的艺术。”
“什么时候开始的?”郭彩云预想到了,只是不太敢相信。
“我再问问,之后告诉你。”玉燕挂了电话马上和亚丽联系了一下,让亚丽和许修修套套话。
许修修这个大嘴巴,晚上回去和亚丽聊了几句就交待了。玉燕和郭彩云获知了桑榆的画室,立马趁赵瑾瑜外出时去围堵,可惜桑榆不在,画室紧闭,玉燕就买了彩喷,在门上大大的写了几个字:小三儿,马上离开姓郑的!。
玉燕生气的点是他哥要是和个清白的也就算了,她在她的学校稍微打听了一下,桑榆也算学校内的风云人物,流水席的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在她的校园论坛还扒出含沙射影说她被包养的事,更有甚者说她堕过几次胎。不过这其中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别的女生出于嫉妒造谣夸大的,桑榆因为绝美的美貌确实有前赴后继的男生相继追求,她看的上眼的就无聊地处处,可没传言一个星期换一个那么夸张;另外如果郑廷扬的行为算是包养的话,桑榆这是头一次,更别提堕胎了,在桑榆身上,她分得十分清楚,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一丝伤害的,她也没蠢到为哪个男人生育。
但是玉燕对这些真假可不愿辨别,她对她已经默认戴了有色眼镜,是来自于内心的厌恶,也恼怒她哥因为美色迷障了自己的眼睛,分辨不了好坏,也分辨不了谁才是真心付出。
郭彩云听了玉燕的讲述,只知道廷扬找了一个妖艳的只认钱的狐狸精,所以想着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拦他们在一起,然后赶快和瑾瑜重修于好。虽说郭彩云也是教师出身,可是如今到了年纪,她想到的只是鼓动玉燕去找狐狸精大闹一场。而玉燕性格有时冲动,加上她有为瑾瑜姐出头的心思,二话不说开了她哥给她的车,三天两头拉着郭彩云前往桑榆的画室吵闹。
一开始,桑榆以为是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在她画室弄的这一出,她当时想起前几天的争吵心里有愧,就没有把这个事跟郑廷扬叙说。可是没想到现在变本加厉,他的妹妹和他的母亲总过来大吵大闹,桑榆本身也是一个爆裂的脾气,碍于长辈的面子一直忍着气没有反驳,任这二人在画室吵闹和肆意破坏。她们说她是狐狸精、第三者,她都憋着气忍耐,直到郭彩云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爸妈没教你怎么做人吗?我看你就是你爹妈养,没爹妈教的,你做小三儿你爸妈知道吗!”
这是桑榆的软肋,她的爸妈在她不到10岁的时候离婚了,之后就将她随意丢在姥姥家,很少对她过问。桑榆直接跳脚,怒视郭彩云:“你TM再说一遍!”
玉燕见她竟敢对自己母亲凶,上前就把郭彩云护在身后,用手指指着她:“你个狐狸精,自己能做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哼,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想要耍泼找他去,他愿意上赶着找我。”桑榆说完直接就拨打郑廷扬的电话,待郑廷扬刚接起就气势汹汹的对着他说:“我们两个你情我愿,麻烦你把你妈和你妹请回去。”说到最后,桑榆开始咬牙切齿。
郭彩云上前一把就把她电话夺了过去,扔在一边:“什么你情我愿,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儿子,廷扬和瑾瑜谈的好好的,就因为你才导致现在这个样子。你赶快离开我儿子,不要再出现在我儿子的面前,你出现一次我闹一次,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成为我家的儿媳妇。”
桑榆也不甘示弱:“我偏要,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到什么时候,我还年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吵,就是不知道你还有几年活头儿。”她一向是尖酸刻薄,出口毒辣,只是这几年她开始转变的温和一些,收起了一些刺。
“你咒谁呢?”玉燕听到她竟敢这么说她妈,怒气值一下冲破一百,上前推了一下桑榆。桑榆不甘受委屈,与玉燕相互推搡,慢慢地,推搡变成女人间的拉扯衣服和薅头发。
郭彩云看到俩人打起来,急忙拉扯。她其实也就是想闹一闹,并没有想要打架。这屋子里的画板的边边角角这么多,也怕两人中有任何一个伤到。好不容易拉扯开玉燕,郭彩云也知道自己这两个孩子有时候脾气都大,急忙把骂骂咧咧的玉燕拽离了这里。
等到郑廷扬赶到,看到的就是桑榆坐在地上委屈的抱着膝盖哭泣,画室里面一片狼藉,很多装裱好的画都被弄破不堪,这都是她画了很久的心血。想到她遭遇的一切,郑廷扬十分心疼,过去轻轻抱住桑榆:“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桑榆并不吃他这一套,挣脱他的束缚:“我不想看到你。”
郑廷扬知道她受了委屈,继续搂住她:“宝贝,我带你回去休息休息。”
虽然桑榆并不配合,但是被郑廷扬带回了酒店安顿睡去。郑廷扬现在也很头疼,趁着桑榆睡着,驱车回到了远洋别墅。
一进到屋里,就听见里面声音吵闹。他现在听到她们三个任何一个的声音都烦躁,郑廷扬这么多年从没像现在这样烦躁过,心里就像麻绳缠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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