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雁秋楼里吵吵嚷嚷。
明明卖酒的摊子摆在门外,酒楼里面还是挤着一堆客人。
辛礼湘注意到这些客人都不是一般人,右手边那些腰板挺直,有着锐利目光的,是天南地北的金丹境修士,左手边这几个看起来更加威风凛凛,眉宇间透着出一股傲气的,是五湖四海的元婴境修士。
这些修士凑在一起,要是有谁带个头,拉起大旗就能开山立派。
只听他们交头接耳:
“停云宗这个老宗主心太黑了,居然要我拿门派的镇山之宝当赌注,唉,小门派势单力薄,不然一定要他好看。”
“谁说不是呢,还只让我们用炼体境的修为去打架,这是想干嘛,当我们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磨刀石?”
“嘘,你们小声点吧,小心人家老宗主听不下去,抬手就让你们灰飞烟灭。”
辛礼湘对他们没有兴趣,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劝方天行去学堂读书,十来岁的少年要是再不识字,再不懂一些道理,将来难免会走上歪路。
辛礼湘找了一圈,才发现方天行就凑在那堆金丹境修士中间,眉飞色舞,跟个小大人似的,闲扯着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江湖见闻。
那些金丹境修士也捧场,都在那里拍手叫好。
这时,方天行也注意到了辛礼湘,他眉毛一挑,指着这位两鬓有些斑白的教书先生,大声喊道:“你们不是都吹嘘自己有多厉害有多大胆,这位先生可是暮潭镇第一高手,谁敢第一个冲上去把他扔出酒楼?”
那些金丹境修士听说有什么第一高手在,一个个挽起袖子,争先恐后地要表现一下。
他们一转头,抬起的拳头刚好搭上另一只手,做了个抱拳的姿势,朝辛礼湘深深鞠了一躬。
辛礼湘也抱拳朝他们回了个礼,笑了笑。
然后那些金丹境修士各自散去,没敢说一句狠话。
方天行纳闷了,这些人刚才不都吹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怎么见到个柔弱书生还要行此大礼,敢情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也难怪药老头让他们快滚快滚,不要留在这里碍眼。
没有等辛礼湘开口劝学,方天行已经捂起耳朵,做了个鬼脸,自言自语道:“王八念经王八念经,我不听我不听。”
辛礼湘叹了口气,每次见到方天行都这样,看来还是要想其他的办法。
雁秋楼那个年轻女老板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年到头也瞧不见几次,根本指望不上。
没办法,辛礼湘只好走向柜台,朝姜月平拱手作揖道:“姜先生的身体可还硬朗?”
姜月平合上账本,冷冷道:“我说话,方天行也不会听。”
辛礼湘尴尬一笑道:“请姜先生给晚生指条明路。”
姜月平本来想一口回绝,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口问道:“你是释神境吧?”
辛礼湘轻轻点头道:“晚生愚钝。”
姜月平又问:“炼体境的修为如何?”
辛礼湘认真道:“墨儒书院设立的七门功课,晚生除了不通音律以外,其他都还凑合,所以炼体的时候下过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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