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扬就站在夏初晨的身后盯着她好半饷才抬袖轻咳一声出声喊她道:“初晨。”
夏初晨回头望着他,大睁的眼眸里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许青扬怔了怔,原本想说几句安慰之词的,现在见着那清眸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青扬没开口,但是夏初晨却淡笑着问:“夫君有什么话说?”
许青扬叹了口气说:“罢了,没什么话。”
说完,许青扬就转了身,准备抬脚离开。可是他刚刚跨了一步,就被夏初晨握住了手腕。
许青扬挣了挣,无法挣开,他侧身皱眉看她:“我说过的,不准再这样了,放手。”
夏初晨不仅没放,手下还微微使力,一下子将他拉到自己身前,许青扬被她扯了一个踉跄差点脚滑扑向她。但许青扬的个子高挑,虽然病弱了些,但是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极快的稳住自己的身形。
不过他离她很近,近到他一低眸就能扫见她雪白的颈项,绯红的唇,还有她微微扬着的下巴。
夏初晨睁着水眸,微微皱着眉,似乎极其的郁闷,她沉默着并没有放开许青扬的手,而是掀起羽睫一字一顿的问他:“你,讨厌我?”
许青扬眼眸微睁,愣了一下,所以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让她看出来了。
许青扬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他只是低眸看着她没有答话。
夏初晨却淡淡笑了笑说:“原以为你是良配,却没想是初晨一厢情愿了。罢了,你走吧。”
说罢,她就放开了握住他的手,转眼又看向了玉桥底下欢快追逐的锦鲤。
许青扬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这人就是有些奇怪。当那句话,那三个字就这么让夏初晨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之时,他竟然会发现自己满脸燥红,愧得无颜见人。
他没有再看夏初晨,而是眼神飘忽怔怔的不知看着哪里,一步一步地走下玉桥。
讨厌?
除开那个暗崖梦境,夏初晨真的让人讨厌吗?那个女人貌美如仙,那个女人心如赤子般明净澄澈,她就真的让人讨厌吗?
许青扬突然迷茫了,他想起在水镜司的山门前与那个女人的初见。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盯着他,就那么眼神干净无比的问:“是你要娶我吗?”
他当时着实被她清亮的眼神,直白的话语怔住了。但那时候的他更多的是对她那张脸的不可思议。
许青扬怔怔地回头,他嘴中澜澜一句:“夏初晨,其实我……”
其实怎么样呢?
他回头的时候,根本就没再见到夏初晨了,她早已不知何时就离开了。
其实怎么样呢?他想告诉她什么呢?
其实他不讨厌她?愿意与她结成良缘?
但是这可能吗?许青扬自嘲。
这里是后山的英雄冢的墓碑前,此刻正是晨雾散去,煦阳普照的时刻,英雄冢的竹林清静雅致,而且因为阳光的照耀,这里变得比往日郁加明媚和凉爽。
但是就算是如此温煦明媚的时刻,也无法融化半点许青翔此刻郁沉的脸。
他盯着墓碑前背着身站着的那个女人,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来了?”那个女人回头,夏初晨才发现是白灿灿。不过,此刻的白灿灿与她平日所见的模样是完全不同。
夏初晨是随着玉桥之上的一缕黑烟追过来的,但是她刚刚追过来之时,却在英雄冢的碑前见到了许青翔和白灿灿。
此刻的白灿灿虽然脸容未变,但神情凛冽,眼神里甚至带着极大的愤恨对着许青翔。
许青翔也有些奇怪,他沉默着盯了一会白灿灿之后,才道:“来了,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白灿灿尾音微扬,不屑道:“许青翔,你忘了你干的好事了吗?”
许青翔敛了下眉,白灿灿却是继续道:“还是那句话,你为什么要悔婚,为什么要欺负青扬哥哥?”
提到这件事,许青翔似乎并不愿多谈,他横了眉,淡淡说:“我说过了,我并没有欺负他,还有,这件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许青翔的态度似乎让白灿灿十分的不满,她腰上轻带瞬间化成了一柄软剑握在手中,夏初晨注意到她握住的瞬间那软剑就嗤嗤的冒着莹绿的碧色光芒。
白灿灿道:“你怎会说与我无关,许青翔,你弃了青扬哥哥也就罢了,但是青扬哥哥的一切都与我相关。我不许你这样欺负他。”
许青翔都无语了,淡淡吐出了一句:“不知所云,无理取闹。”
白灿灿恨声:“你说什么?”
许青翔似乎是懒得再向他解释,只是沉着脸道:“白灿灿,我警告你,不要离他太近。”
“不要离他太近?”白灿灿听见这话,竟是笑了起来,随即她又嘲讽的瞥了一眼许青翔道:“许青翔,你这个人真的有点好笑。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他才会去邙山的吗?虽然我并不知道那年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是你,一定是你把他逼走的对吧,是你逼他。现在,是怎么着,他回来了,想要与谁亲近,你都看不顺眼了?”
许青翔沉默着没回答她,他与许青扬之间的事,没必要告诉别人,更没必要告诉白灿灿。但是,他却不知道白灿灿心里原是这么想的,是他逼他?
是他逼他吗?当年许青扬灵根被斩之后,许青翔一直都很愧疚,所以一个劲的想要补偿他。但是后来许青扬躲着他,之后再不见他。
而且,许青翔听说他要离开之后,还蹲守在红蕉水榭之外去求过他留下的。但是许青扬告诉他,他不想要做一个废人,他要出去找神医治伤。
所以,他才不能阻止他去牤山。
但……这,有必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与许青扬的事情吗?
许青翔沉着脸站在原地,白灿灿又笑了两声,继续嘲讽道:“呵,我倒是忘了,水镜司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许青翔少主这些年又究竟看的顺眼谁?自己都活的半死不活的,该是从来都没有把谁瞧在眼里过吧。”
许青翔眼眸微微泛起紫色,他声音微微提高,厉声说:“白灿灿,记住我的话。你怎么样认为我,我无所谓,但是……你离他远些。”
“离他远些?”白灿灿笑起来,“许青翔,我觉得这种话,应该用在你自己的身上比较合适。你许青翔,才应该离青扬哥哥远些,你不知道外面传言你那个相好陈清酒长得像青扬哥哥吗?许青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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