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摸摸幽南的头道:“你不懂。”
“您若不喜,又为什么要嫁过来?”
月瑾避开幽南询问的目光,盯着烛泪顺着红烛壁缓缓落在烛台上。她眼中泛起涟漪,用低到不易察觉的声音说:“因为,这里有我要遵守的承诺。”
“公主,您刚刚说什么?”幽南见公主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听到声音,本就一头雾水的她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没什……”还未说完,月瑾便打了个哈欠。
见此,幽南不再追问,吩咐一位小侍女去打水,随后对月瑾道:“公主累了就休息吧,奴婢这就为您梳洗。”
月瑾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凤冠霞帔,脸颊微红,好生喜庆。
“我这样做,他会怪我吗?”她声音之低,像是在问旁人,亦或是自言自语。
幽南小心地取下厚重的凤冠递给小侍女,又亲手用温热的手帕敷在月瑾的天庭上。她边轻轻按压边道:“公主,您是在说太子殿下吗?可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当然不是,傻幽南。”月瑾扯出个轻松的笑容来,抬手拍了下幽南的额头,“方才我和你说的话可不许忘记。”
幽南心里更加疑惑了,但她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惹公主不快,便先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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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寒酥的习俗,新婚第二天是拜见舅姑的日子。
天刚蒙蒙亮,月瑾就被幽南从被子里拽出来。昨夜的酒晕还未完全散去,她揉着作痛的额角,任凭小侍女们摆弄着穿戴整齐。
看来自己依然不胜酒力啊,那小小一杯合卺酒就折磨自己到凌晨才勉强入眠,月瑾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
恍然间,又想起他来。
记忆中的他很爱喝酒,每每坐于桌前拧眉思考时,都要来上一盅抿着。那时月瑾偷偷尝过,太辣,太苦,不能明白他为何总爱不释手。
“公主,想什么呐?”见月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幽南关切地问。
“人究竟为何会贪恋于一物?”
幽南茫然地眨眨眼:“奴婢愚钝,不知公主的意思是?”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呀。”月瑾叹了口气,“算了,现在不想这些了。”
长风已经在屋外等候多时,幽南连忙为月瑾整理好朝服。
见月瑾出来,长风行礼道:“顺和公主万福金安。”
幽南不满道:“我家公主与你们殿下已经成亲,为何还不改口?”
“这口咱家是改不了了。”与醇厚老实的外表不同,长风的声音清冷,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好你个太监,竟敢对太子妃如此无理……”
“幽南姑娘,你我都是下人,谁也别瞧不起谁。”长风看都不多看幽南一眼,将浮尘甩至小臂上,再次对月瑾欠身行礼,“顺和公主,请吧,莫要误了时辰。”
本想借机替公主树下威信,不料反被抚了面子,幽南悻悻然地撇撇嘴,想寻些词句再与之理论,却见自家公主倒是副无所谓的样子,只好作罢。
长风虽然催促了,月瑾一行却在太子府正门前等了好一会儿,太子殿下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此时月瑾已无聊到想蹲下来摆弄地砖上繁复的花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名义上的丈夫,当朝的东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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