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呵呵。”
能把这话说完整实在是为难她了。玄衣男子的犀利目光将要刺穿其项背。
她没有胆量抬头看此刻某男的神色——可以想象其五颜六色七彩斑斓。虎口夺食喂给老鼠,这般丰功伟绩简直可以载入史册。
本姑娘豁出去了!
她移步。
全场屏息凝神,坐看好戏上演。
玄衣男子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顾先生,您的学生,可真听您的话呀。”
这话里,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
不过好在,还没到发飙的程度。
落珠定了定神。
在大庭广众注目下,端来了那盆葱花鸡腿。
“先生,您要的鸡腿。”
“接下来要如何做,你看着办。”先生启唇,不失风度翩翩。
她眸光一闪。
“是,学生明白。”
“去吧。”
“是,先生。”
后排儒生面面相觑。这师生两个,唱的哪一出?谁给的胆子敢在大人面前撒野,这般不把大人放在眼里,是想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一干人马齐刷刷向某男看齐。
大人……这满脸热情洋溢的笑容灿烂花儿一般绽放是……是气傻了?
“喂完鼠记得回来,有吃的赏你。”大人笑容洋溢对端着凌乱葱花鸡腿的某人挥手。
落珠回身谢赏。接着端着葱花鸡腿撩帘而去。
一干人马风中凌乱……世道啥时候变了、我竟不知?!
出帘那刻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
可算保住小命。
虎口夺食,老虎却不发威。不是因为老虎是病猫。
是因为老虎口中的食物,是放着等她去夺的。
所幸她没有错揣上意,不然此刻要死的,可不止一只鼠了。
她低头看自己手上的葱花鸡腿。
可惜了这美味,竟是可以害人的毒物。不然她还能趁现在没人吃上一口。她咂咂嘴。
方才男子不动这美食,她便看出了蹊跷;而提著挑葱花,又是在暗暗提示着,这鸡腿,令有他用。
这一切……皆是预谋。
所谋,为一死鼠。
所谋,又岂止一死鼠?
攻人者,攻心为上。人心难测,世风日下。
是否如她所料,且看今晚还会发生什么。
她叹息。
都卷进去了,她又能如何。
只能如此战战兢兢地活着,看人脸色地活着。她为自己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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