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杨宜馨略有些茫然，“我要怎么报复？不如我现在就去禀报皇上？”

“姐姐，你有真凭实据吗？”

“这……翠儿，你说呢？”杨宜馨焦急地转向她的贴身宫女。

翠儿摇摇头：“陈太医连每日煎药的药渣都要拿回去，哪有什么证据。”

“那怎么办？难道我的孩子就白死了吗？”

杨宜馨不知不觉间流下了眼泪，寒雪瞧着也有些不忍心。

“妹妹年纪小，胆子也小，也不知道那么多。不过，前些日子我的宫女去太医院找陈太医拿药，见到陈太医值宿的屋内有一张贵妃娘娘的画像，想必陈太医和贵妃娘娘也很熟。我看，不如请皇后娘娘去问问贵妃娘娘，到底这个陈太医是什么来路，要是来历不明，想个法子，说他偷东西也好，占宫女便宜也好，总得打上几十杖，才能出得这口气。”

还没等杨宜馨作答，翠儿先抢着问道：“您说是贵妃娘娘的画像？”

“可不是，和一块手帕放一块，被我的宫女看到了，忙着塞枕头底下呢。”

翠儿眼珠一转，笑道：“柳娘娘说的极是。奴婢替我们娘娘谢谢您。”

又说了一会闲话，寒雪便告辞出来。

春晓有些不明所以：“娘娘，这个杨美人素日里不是对您很坏吗，为什么还要帮她？”

寒雪“扑哧”一声笑了：“哎呀，你是想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傻丫头，帮别人就是帮自己。”

当晚，贵妃的宴席还没结束，杨美人就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往坤宁宫找皇后娘娘去了。

皇后听了她们的转述，不由大怒。

“这个陈太医，竟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本宫只道他忠心为主，却原来他的主子另有其人！”

“娘娘，您是说？”王姑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柳美人真是个秀外慧中冰雪聪明的美人。”皇后冷笑道，“本宫什么都想到了，只是没想到陈太医其实根本就是贵妃的人。贵妃为了她的四皇子的地位，行的是一箭双雕之计。本想用药把杨美人和梁婕妤的胎都打下来，偏偏梁婕妤身子硬，药没有用。那个隐瞒小产之计也是他暗示的，没想到本宫情急之下竟然中了他的计！不，应该是郑玉桃那个女人的计！”

杨宜馨身子一歪，几乎要晕过去。

她万万没想到几乎每日都来请安送药的太医，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求娘娘为宜馨做主！”她哭着跪倒在地。

“你先起来，现在哭有什么用！翠儿，扶你家娘娘起来，先回宫休息。”皇后有些不耐烦，示意翠儿扶她起来。

待杨宜馨和翠儿离开，一直在一旁听着的王姑姑忽道：“娘娘，刚才听翠儿说，陈太医那有贵妃的画像，还有手绢，都收在枕头底下，莫非他们有……”王姑姑的声音轻了下去。

“私情？”皇后冷然道，“有什么不敢说的。不过以本宫对郑玉桃的了解，她看不上陈太医这般人物。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

皇后沉默了一会，吩咐道：“去查查，陈太医下一次值宿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