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把它让给她。
陈裆下往靳彦泽方向看了一眼。
那道颀长伟岸的墨色身影,冰冷残佞。利眸半眯,骨节分明的手插在西裤口袋,高不可攀地站在手术室前。
他明明身上都是血,强大的气场,却凌厉地没有丝毫紊乱,让人无法靠近。
陈裆下深吸一口气,将王子的玫瑰递到厉承逸手中,“厉少,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他点头,“嗯。”
吧嗒、吧嗒,是点滴的声音。
顾佳佳艰难地睁开双眼,卧房里只开了昏黄柔和的壁灯,高挑挺拔身影背对着她,正在听厉承逸的嘱咐。
后者嗓音平静如水,带着一丝暗哑,矜贵而疏离。
顾佳佳疲倦地闭上了眼,像是又昏睡过去,她觉得渴,微微张了张嘴,“水……”
陈裆下转过身,眼睛突然一亮,“醒了?顾佳佳醒了!”
湿润又柔软的棉球在她干涩的唇角上擦了擦。
顾佳佳缓缓睁开眼,就看见陈裆下顶着他的黑脑袋,雪白的大门牙飞啊飞,“哇,你终于醒了!”
她:“……”猛咳了好几声。
“陈裆下?纪芭?”咳完以后,顾佳佳懵懵然地看着围在床边的两人,“我没死吗……”
“呸呸呸,死个屁。”陈裆下将她把枕头垫高零,“御龙湾的私人医生可是申城帝少厉承逸。”
这只王鞍很骄傲地昂了昂胸,“回国后,五年六百三十九台手术,失误死亡率零,他能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