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爻摇摇头,不再说话。
霍之粥也觉得这个样子实在不得入目,趁着月色出了门,扫视一圈,奔着不远处的水流声而去。
这几日之爻也不知睡在哪里,每到入夜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而她清晨睁开眼的一瞬间,又总能看到他坐在树上饮那蛇胆酒。
真是个酒罐子!
霍之粥穿梭林间,身畔的枝叶簌簌而响,脚下踩着枯枝,回荡在夜空中。不多时果然望见一条溪流,粼粼水光,映着月色。
霍之粥好久没有洗过澡了,匆匆褪下衣物,只身跳进水中。
夜间流水沁凉,但是霍之粥此刻丝毫未觉,只有满心满眼的舒爽——哼,看那个之爻还敢不敢取笑她泔水桶里爬出的人儿!
洗得正欢,忽觉脚下咯到一块石头。挠的她痒痒的,遂移开脚。
半晌,脚下又被咯到,只是这一刻脚下的感觉更为清晰——温润的触感,长长的、软硬相间的,这哪里是什么石头,分明是人的手。
而且,那手似乎还抓住了她的脚踝。
甫一惊诧间,霍之粥猛踢一脚,因为用力太大,脚抽筋了。
水下的那团黑影慢慢浮上来,霍之粥如同被囚住的困兽,被冰封在原地。
咕嘟一声,水下冒了个泡,但见一张比纸还白的脸伏在水面上,头朝着她,无声的看着。
霍之粥被吓傻了,一声尖鸣吼出,惊得四下飞鸟惊起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