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蒋一卓给自己送来最新病例数据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水之后，杨沐昶忍不住又开了口。

“杨教授，你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又没办法帮你别的忙，也只能帮你做些这些边角料的杂活，你能多集中点精力在研究上，也算是回报了救命之恩啊。”

“我又不是为了图你回报才拉你一把，在那个时候谁都会那么做的。”

“杨教授，我当然知道你不图我怎么回报你，但是我自己心里不能当做理所应当，如果不做些什么我心里过不去。”

杨沐昶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一码一码算的这么清楚，好像要与他划清界限一般，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杨沐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种心情也来的莫名其妙，蒋一卓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帮她一把，她想帮回自己也算正常，但他就是不愿意她把两个人之间的事算的这么清楚。

他不清楚这种感觉跟小红说的喜欢有没有关系，但他能清楚的意识到，蒋一卓对他来说，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一卓，你要知道，我既然救了你，就是做好了受伤的准备的，我不想看你这么一码归一码的把我当做外人来还人情。”

“杨教授，你不管是我的老师还是上司，都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欠你这么多，我怕越来越分不清楚，一直到还不清的地步。”

老师、上司，这些身份确实是他们之间全部的牵扯，或许应该再加上室友的关系，但是杨沐昶听着这些字眼从蒋一卓的口中说出来，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我不用你还。”杨沐昶觉得嗓子里有些发堵，闷闷的却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对于蒋一卓来说，他果真就是外人，那他还能说什么呢。说他心甘情愿救她是因为心疼她不愿意她受伤？

她一码一码算的这么清楚，他说了心疼恐怕会更让她觉得有负担。

蒋一卓听出来杨沐昶声音里的不悦，却不知道他这种不悦从哪里来，是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好了？

总没有还人情还让人不高兴的道理，蒋一卓有些讷讷地，心里带些小委屈。

“以后我不做那么多就是了，怎么还不高兴了？”

杨沐昶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怪他生病了还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女孩，这会儿带了点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他又气不起来。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主动做的事情都是我愿意的，不需要你总想着回报什么，知道吗？”

杨沐昶的语气软软地，传到蒋一卓的心里也觉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