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便歪头进入黑甜的梦乡。
每日吃药、扎针、复健,坐着青毡马车在赵琛回府的路上与他擦肩而过成了我最近一段日子的日常。
我忍着钻心的疼,扶着栏杆站在安华池旁,只是这看风景分散注意力的方式并不怎么管用。
落葵着脸趴在栏杆上,一脸惆怅,“你说爹怎么想的啊,爹是不是”、
“不能说爹有病。”
“好吧,他没病。他没病,他让我自己一个人出京”
“祝辛是你的附属品,还是你喜欢的人?你是真的喜欢祝辛,还是仅仅因为祝辛待你好。”
“我是因为他待我好,才喜欢他的啊。其实我心里也不大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撑的过长长久久的岁月,才能不在一日日的生活里历久弥香。”落葵望着眼前的碧蓝如洗的湖面喃喃的说道
“可过日子不单单是喜欢,我觉着爹是为了你好,你且好好想想,以后你离开京都天高海阔虽然没有羁绊,可是也很难再见到亲人。”我抻着落葵的胳膊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说话的速度比我挪动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的事情不急。倒是你,后日就要出嫁了,你可想好了,是我去还是你自己去。”落葵停下脚步,看着我说道。
我自己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还是不太稳当,“你容我在想想,还有两天,不急。反正你我身形相像,那衣服,你穿还是我穿又不用改。”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做乌龟的潜质。”落葵扭头朝一旁嘀咕着。
这句听着有些费劲,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这一日,国公府撤去白幡,换上红帐。只是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枫院里,此时却一片寂静。
我与老太太看着低头不语的祝辛,皆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跑了?”老太太急得拐杖敲地。
祝辛点点头。
“她昨天晚上跑的?”我气的追问一句。
“行礼是卑职帮着收拾的。以二小姐的脚程,这会儿应该已经出城了。”祝辛补充道。
老太太气的一拍大腿,“这个丫头,怎么别的没学了你爹,离家出走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祝老爹推门而入,一脸严肃,“这离家出走可不是我教的,她以后总要学着自己独挡一面,就放她走吧。只是大丫,你想好了吗,到底嫁还是不嫁。”
百鸟朝凤的喜服,彩凤衔珠的喜冠,煞是喜庆,“落葵说一句话倒是说的很对,有些话总要当面说清楚才好。若是成了,我真真正正的嫁过去,若是不成,我便隐姓埋名离开,也不留遗憾。”
我坐在镜子前,由着老太太粗糙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
“上一次这样给出嫁女梳头,还是你姑姑,这一晃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只盼着你能夫妻和睦,子孙满堂。”老太太一面梳头一面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