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岸哲手指抚摸着龙椅扶手,表情凝重,久久没有说话。太子和王擎宇静静地跪着,一动不动,再不敢言语半句,他们太清楚碧岸哲的性格了!若他没有果断的答应,则此事基本无戏,倘若一再挑战皇威,所要付出的代价无法预想。整个大厅被安静笼罩着,仿似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太子先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议!”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碧岸哲出言说道,“丞相何事?”
“臣无大事,只是想问问陛下,此女可还满意?”太子遭挫,王擎宇再也不敢提及此事,只能顾左右而言它。看来蝶舞的亲事越来越扑朔迷离。
“妙哉!”
听到此言,王擎宇终于松了口气:“那臣便不打扰陛下,臣告退。”
“准!”
王擎宇走的时候,拉走了木木发呆的太子……没有了外人的打扰,碧岸哲迫不及待地向女子走去,拦腰将其抱起,感受到女子瑟瑟发抖的身体,他更兴奋了。“莫怕!良辰美景,你可愿与孤共度良宵?”
女子将头埋在碧岸哲怀里,微微点了点……
承和宫外,太子着急地问:“王相,父皇究竟何意?”
“圣意难测啊~”王擎宇说道,“再莫要提此事!”
“王相,蝶舞姑娘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拥有她!”
“蝶舞是我王家嫡女,我王家的!哼!”王擎宇拂袖离开,这孩子真是冥顽不灵。
太子呆呆地站着,几乎把时间站成一个世界。不行,王蝶舞他一定要娶到。她跟自己府里的女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的月亮,月亮一出,满天的繁星都消失殆尽。可是父皇,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时间毫无头绪。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金都的时候,城门口一人一驴安静伫立。抬头望着熟悉的几个字,百感交集。此人身着浅蓝色布衣,目光清澈,身材修长挺拔。面上却是胡子拉碴,看起来荒唐无比,他旁边的毛驴更是瘦骨嶙峋,目光浑浊,脚步虚浮,仿似只吊着一口气。男子拉着驴向城门走去左摇右摆却步履苍劲。
“你~进城干什么?”守城的士兵看着他问。
“军爷,老朽老家遭难,到金都来投靠亲戚。”他脸上堆着笑,一脸的褶子。
“你老家哪的?”士兵又问。
“翼城,去年遭荒,颗粒无收,百姓饿殍遍地。唉~为了活命,只能投靠亲戚。”声音凄惨,泪光盈盈。
“好了!别在这哭丧,走吧走吧~”士兵不耐烦地说。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男子一个劲儿地道谢。牵着驴子向城内走去。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男子脸上恢复了清冷,目光深沉而睿智....一路向南,仿似将这条路走了千百遍一般,找了一块空地,将驴子栓到树上,在它的头上拍了拍,独自南行。直至熟悉的朱红色大门出现在眼前为止,他停住了脚步。大门已经被黄色的封条封住,封条上字迹清晰可见“碧玺四十八年七月十五封”,大门上宽大,气魄的牌匾此时已掉在地上,斜搭在门前的台阶上,风吹日晒,落满浮灰。不自觉得走到匾额前面,颤抖地伸出双手,一点点将浮灰抹掉。将牌匾抱在怀中,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字,每一次触摸都让他痛彻心扉。泪水不禁滴在匾额上,变成一个湿润的原点,流淌汇聚成不规则的图案....
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他不由警觉,收回眼泪,恍如一头准备战斗的猎豹,拳头紧握,劲气凝聚于拳,一出手就能将人置于死地。
脚步声接近,在距他不足三尺的地方停住。
“三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