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绛鸾便将他拎了回来。
琉鸢握着拳头,直接对着他脸一顿招呼,也就捶了五六拳。让他再顶着这张脸祸害旁人。
“呜呜,别打脸啊!”那呜咽的声音很熟悉似的。
琉鸢的思绪,仿佛倒去了很远,像是不久前,又像仅仅是现在。
手停了下来,皱起的眉头都浅了许多。
“你再道个歉此事就罢了,以后不能这样了,谁都有权利选择自已活着。你也不能随便就伤害别人。”封无尽皱着苦巴巴红肿的脸,看着她。
“哦。”
她静默的时候,他才得以仔细去看,五官绝丽,洋溢着活泼,眼睛很亮,这般细瞧着倒是要将一旁的绛鸾都比了下去。
可能她的面色更明润红亮,水莹莹的,好想捏一下。
“快点,麻利点!”琉鸢不耐烦的说。
“我,我,对不住,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他哭着腔说。
“嗯!”琉鸢起了身。
“真的,你别生气了。”他捂着红肿的嘴角,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的背影说。
琉鸢停住了脚步。
“都说了,不计较了,还话多!”
“哦!”瞧着那背影扬长而去,几个躲在桌底下的小厮才爬起来。
“老大这女人好霸气哦!”
“嗯。”封无尽捂着脸,目送着她的背影。“嗯?”他猛然又觉得不对,转过身伸手去拍他们的头,手劲出奇的大,大概是撒气,怒喝道:“都给我闭嘴!”刚刚有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躲的快。
夜里,绛鸾让琉鸢好好歇息,自个儿同空海去捉剑灵。
琉鸢觉得伤口有些疼,便没逞强。
风啸寂寂,穿过远山,一路奔至面前,花海早已凋谢,只剩绿叶。
“不是,去捉剑灵吗?”空海看着面前的一切,有些无措。
月光落下,照在两人之间,两道颀长的影子,背道而驰,未曾有过交接,可只要再往前一步,总是可以的。
“那一晚,多谢你送我回去。”
“不必!”他又开始闭上眼睛,念着佛语。
就连绛鸾自已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会,会在意一个与自已毫无交集的人。
“那,你那晚送我回去?”
“顺路。”
绛鸾微微叹了声气,似乎受够了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从前里的满腔怒火,似乎在一点点迸发出来。
“我不懂,不懂你为何要选择出家。你既选择了,我也不会怪你。可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能同从前一样呢?”
“既选了,断然没有回头的理由,知年少心事,免红尘之扰。”
“是……”她静默的眺望着空山里的明月:“你对万物,皆有情,独独对曾经人无情。”
他手捻佛珠道。
“世间一切皆是空。
我取名空海,连海都可空,这俗世里的一切,红尘滚落,皆可视空。施主,不必介怀过往,妄言虚度一场罢了。”
“你命中之劫来了?”大概每一个无论是否修炼的人,都会有自已命中重大的挫折,是为劫。
“确是。”
其实她就想要一句结果,却更不能开口。
从前早就说了,此生相见缘恨早,能够不见亦不念。
如今能见,当知足。
可……大概就是不甘心,这大概就是为执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