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鸢也休息了几日,其实也没有多严重,就是那一日的伤口迟迟没有愈合。
琉鸢也没放在心上,或许,过几日就好了。
夜既,她们坐在屋顶,底下便是他们住的客房,属于南厢房,算是尊贵的。对面便是封家的正厅,遥遥可见明堂,橘黄的烛光,开满那一条路,院内石桌旁还有一株海棠,参天摇曳。
琉鸢望向身侧的人,月渐小了些,被云遮盖,身后的万里山河,蜿蜒峥嵘。
“剑灵,还没有抓到吗?”
绛鸾不说话有些静。琉鸢大概能猜到,怕不是和秃头吵架了。
“怎么了?”
绛鸾静静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好似觉得放松了许多。从前人前皆是捧高踩低的嘴脸,这尘世里遇见这样一个不怀旁的心思的人,也是该值得好好相待的吧。
“你说,修道这么多年的意义何在,如今,连个恶灵都抓不住。人心也抓不住。到底是多希望,他不要生厌,就一直这样,一起修行也是好的。”
琉鸢觉得心头一涩。
绛鸾皱着眉头,瞧起来有些许糟心,她眼底没有悲伤,只有淡淡的感伤与失落,很浅,很浅。琉鸢任由她靠着,望着远处的山河,隐隐的月色里流淌着水银的光。
“人要变的强大,可不都是为了能保护身边的人吗?我从前也很没用,如今,我也只比当初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终究,改变不了什么,所以,我们都是为了改变什么,才这样一直坚持,不是吗?”
绛鸾忽然起身看着琉鸢,目光里有了一丝凝重。
“那,到底是谁——”是谁杀了你的父母?
琉鸢笑了笑,有些许苦涩。
“别问了,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只有我变的强大,考进天玄宗,我才有能力报仇!”
“或许,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
“嗯!”绛鸾轻轻扯了扯嘴角笑了,独独面对她,绛鸾愿意多说几句。
正靠着,琉鸢心中陡然生出了一丝不安,手上的戒指忽然散出了蓝光。
黑幕里,绛鸾瞧见她身后的一团黑雾里面包裹着红芒。
“到底是何方恶灵!?”
琉鸢也觉得诧异,怎么琉璃戒还能感受到。
只见它停了片刻,便要朝她们扑去,琉鸢刚欲聚灵,忽然心口上泛起了一阵疼痛,貌似是伤口发作。
绛鸾捏了个决,朝剑灵丢去。将她拽到了身后。
“你怎么了?”琉鸢觉得有些难受,半晌没有回应,绛鸾回过头,分神的刹那间。
那剑灵竟直奔她而去。
琉鸢抬手挡着,琉璃戒散出的蓝光将剑灵震开。
绛鸾沉静的眼中犹如,冰面层层破开,下意识的将琉鸢护在身后,看着四周逐渐行成的红色幻影。
“这家伙,莫不是朝着你来的?”
琉鸢有些许茫然。站在屋檐上不动了,眼中似乎定格于那一刻,微微惊讶的瞧着眼前。
此刻屋檐下的金光徐徐腾起,缓缓升上来。
琉鸢才恢复了神情,瞧见那人踏着金光而来。
清儒清隽也腾上了屋顶,站在了琉鸢身侧。
“你没事吧?”
琉鸢摇了摇头,好似才缓过神来。
“似乎,还是让它跑了。”琉鸢低落的说。
空海闭着眼睛,轮廓很好看,鼻梁也好看,竖起手掌垂立胸前。
空气内静默了须臾,他声音淡漠。
“在西南方!”一挥袖便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