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召语?”陈衁不解。
“对,就是古召语,我小的时候在爹爹的书房中看到过一本古卷,上面记载了很多上古传说,也有关于古召族群的很多的事迹,我可以确定他说的就是古召语。”
羲月十分确信自己的判断,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再普通不过陈大富,竟然也会习得古召语。
陈大富心生慰藉,面色舒然,好似雨村十日的雾雨,终于又见了天日。
“呵呵,咱果然猜的没错,陈衁兄弟,你和弟妹不是凡人,索波拿切尼路!咱古召一脉,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了!哈哈哈,咳咳..”
“羲月,你说的古召,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衁眉头紧皱,神情中布满警觉。
羲月回道:“古召一脉早就已经绝迹,在寻常人眼里那是传说一般的存在,我也是恰好看到爹爹收藏的那副古卷才略知一二,
卷上记载,上古时期,创世神女娲,造的第一批人就是古召族人,但第一批有瑕疵,无心智,却皆有神力,
后来经过上天种种磨难的考验,少部分古召族人活了下来,成为了除去人神,主宰苍樾大陆真正的人。
一直到百万年前,不知是何原因,繁衍几千万年的古召族突然遭遇灭顶之灾,再无任何踪迹可寻,那本古卷上虽对此有所记载,但真伪难测,毕竟是传说。”
“不错,弟妹好见识,不愧为北镇之后。”
“你竟还知我是北镇之后?你究竟是何人!”羲月一脸惊愕,失声而道。
“呵呵呵,弟妹莫要心急,你二人是北镇之后,咱早已知晓。记得七年前,四族大战,北镇木族几千年的基业几乎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
自那之后,木族被灭族,门主杨显和他的大弟子不知去向,你们恰巧也是那个时候来的,咱说的可对?”
陈大富的话说到这里,陈衁的脸上还算冷静,只是背在身后的右手手掌已然悄悄摊开:“继续说。”
“起初,咱只有所怀疑,在这村子里只有往外寻活路的,从未见过主动来找死的,你算是头一份,只是四族之间的恩怨与咱这个渔民实在打不着关系,不管你是不是木族的人,对咱,对古召一脉都不重要。”
陈大富犹豫了片刻:“只是,苍樾大陆百万年一次的天劫之象愈发明显,木族被灭也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一派胡言!”
陈衁愈发觉得陈大富是在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于是呛声回道,
“世人皆知,木族被灭,是缘起三族雄霸之心,我北镇木族立门四千余载,期间磨难无数,贼族暗中窥望之人甚多!如不是我族近年来防备之心有所懈怠,任他三族联手,必定是有来无回!何来天劫,何来开始!”
陈衁愤愤而侃,眸中火焰愈烈,灭族之恨重燃,霎时间,可吞日月。
陈大富不甘示弱,愤急而语:“你木族一脉气御千年,门主杨显手持神木元魂,岂是三族灵兽元魂可比,三族为何敢贸然发难?你师父又为何不拼死一搏拯救木族基业于危难!你为何沦落至此,你就没想过吗!”
陈衁有些怔住了,再念起师父与族门,他的眼中多了一丝暗殇。
师父杨显对他恩重如山不仅把女儿羲月嫁给了他,对他几十年的养育和栽培,更是历历在目。
只是当年三族孤注一掷,用本族几千年的命数做为赌注围剿木族,即便自己拼死抵抗,也无力回天。
但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绝望而愤怒的族人竟然对他口诛笔伐,责怪身为嫡传弟子的他护族不利,与三族交恶,这才引来灭族之灾。
三世冷暖,一日便知。
万般无奈下,为了保全师父和最后一点木族的根基,他只能带着羲月和未出生的孩儿,离开族人,奔走他乡。
从此,同师父,同族门,相望与天地,躲在这孤荒野村里苟且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