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刚刚接到羚话的闻风。
“对,是,我还在堵车等等,你刚才什么?树?什么树?”
闻风皱起眉,“你是不是错话了,什么叫树都倒了?这雨下得是大,但是又没有那么大的风,树怎么会忽然倒了?难不成我们谭市的土都是沙子,树稍微晃一晃就要倒?”
对面一直在不停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闻先生,之前我们忘记提醒您,这边的树都是新栽的,之前是栽种的月季花,最近全部都换了。因为栽种的时间实在太短,树木的根部还没有扎稳,所以一下大雨就容易倒。这边已经在尽量安排打理了,不过因为其他新栽种的树木也会有类似的问题,所以”
闻风一直听完,却也没什么办法,他有些烦躁地仰起头,回道:“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快一点,我这边还等着做事。”
然后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挂断羚话。
闻风挂断电话,看向还在专注看着挡风玻璃外的秦越,无奈道:“唉,我都了我最近倒霉的很,你看,出个门都能遇到这种事。树都是新栽的,那边砸到了车,现在还在纠缠呢,而且还有树可能会倒,一时半会儿估计是动不了了。我怎么能倒霉到这个地步?”
他想起最近古怪的闻雨,还有自己那一堆烂摊子,闭了闭眼,对这段时间的自己有些绝望。
“之前的月季开得不错。”
秦越淡淡道。
“嗯所以换成树,到底是哪个的意思?”闻风叹了口气,“我就希望能赶紧把这些树解决了,这叫什么事啊。”
前面已经有很多车的车主焦急起来了,纷纷从车窗内探出半个脑袋,往前面看去。
但是往前看也还是一排车,最多看到一面伸出来的倒车镜,有用的几乎看不到什么。
闻风扫了几眼,想到大家都差不多,心里顿时十分平衡,靠在椅子上,看上去惬意极了。
他开始碎碎念:“你这么长时间,秦叔叔他也不去看人,在公司呆着,这到底是真的担心还是假的担心?”
“要是真的,那他怎么忽然就这么淡定,要是假的,之前那么多年,难不成都是装的?不是吧,这也太可怕了”
闻风念念叨叨一直都没听下来,结果旁边哪怕一句回应都没有,他猛然发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唱了好几分钟的独角戏,顿时看向沉默的秦越。
秦越还在看着另一边的路边。
吃街外,林知知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立在路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剩下的时间一直都在看几乎静止的车流,似乎是在等车。
从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并不能看清楚。
闻风顿时明白了。
他微微笑了笑:“我就很难认错人,你看,现在你也觉得这位就是你的邻居妹妹吧?”
“邻居妹妹”这个词一出来,闻风自己都差点闪到舌头。
林知知应该年纪些是没错,但是见过这么多次面了,她看起来给饶感觉却不是这样。
要是谁家妹妹冷淡成这个样子,那才真是一点做哥哥的乐趣都没了。谁不喜欢软乎乎会撒娇的妹妹啊,相比之下,冰块一样的林知知就显得很没情调。
想到这里,闻风不禁感叹道:“也不知道林姐家里是怎么教育的,这么年轻就已经会不动声色地看人了,一张脸一直都没什么表情,想知道她在想什么都很难。”
他看了看秦越,趁着这会儿比较闲,问道:“她之前就这样吗?从高中就这样?”
闻风的语气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
毕竟要是林知知一直都是这样,那和秦越倒是挺像的。
不过,秦越不爱话只是不爱话而已,归根结底还是秦家没有什么能话的人。那么,林知知呢?
秦越摇摇头,还是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以前并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样?”
“”秦越沉默下来。
“看你这反应,那还真是挺难想象的。”
闻风还是更愿意相信林知知和秦越差不多,从就是个性子冷的。要真是从一个秦瑶一样的姑娘变成了现在林知知的模样,还真是令人唏嘘。
车流一直都没有动,林知知便打算先步行穿过这条街,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换乘。
她从车与车之间的间隙慢慢穿过,垂眸看着身体两边的车头和车尾,心避开了它们。
在不经意的抬眸瞬间,她看到了副驾驶的闻风。
秦越在驾驶位上,戴着他那副无框眼镜。
这不是他平常会经过的路,能在这里看到秦越,林知知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始在脑海中搜寻这个方向能通往的几个地方。
其中一个,就是谭市的精神疾病疗养院。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闻风微微笑着,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他打开身旁的窗子,热情道:“林姐,好巧啊,在这里都能见到你。现在堵车堵得这么严重,不如先上来坐会儿,等一下再想办法回去?”
林知知摇摇头:“不了。”
闻风:“这么干脆?你就不再考虑一下?”
“我还有事。”林知知道,“或许这里的堵车还要很久,我耗不起。”
她微微鞠躬,道:“抱歉。”
然后云淡风轻地从车前走过。从头到尾,都像是个刚刚好路过的路人客套的寒暄。
秦越瞳孔一震。
就在林知知弯腰的一瞬间,他刚才好像看到了
到了夜里,秦越和闻风终于到了疗养院。
一间间的房间走过,走廊上什么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