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稳,熄火。
挂完号后,冷向治将陈心然拽进了急诊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陈心然已经再熟悉不过了。
她时常陪在爸爸病房外,这样的味道自然就闻得多了,久而久之也就不觉得难闻。
在医生眼里可能没有怜香惜玉可言,包扎的力度,足矣让她满头大汗。
她只是皱眉以示痛苦,而不叫痛。
也许在她心中早已认定,在冷向治面前,她没有资格喊痛。
包扎好伤口,打完针,医生嘱咐了很多。
大致的意思是,伤口不能碰水,注意伤口不要发炎……
冷向治始终坐在急诊室里的单人座椅上,缄默无言。
手机屏幕里显示着邮件界面,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个接一个地回复。看似很忙,实则却把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医生的话上。
在拿药窗口,陈心然排着队,冷向治走到了她旁边。
“给你一个小时,去看那个人。”
在他的语调中,陈心然读不出任何感情,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还是那种让人难以相信的错觉。
她的双眼放大,站在那里,默了足足一分钟。连手中的取药单掉到了地上,都没有察觉。
直到过路的人,不小心轻撞了她一下,才算有了反应。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我现在可以去看爸爸?”
“话我只会说一遍,没听清,就当我没说。”
“我听得很清楚,很清楚。”
陈心然急忙回话,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刚刚的话收回。
片刻不愿停留,陈心然立刻奔向病房。
她的嘴角终于生出了弧度。
今天值得高兴的事,也只有这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