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向治不动声色地捡起地上的取药单,站到了陈心然走之前的位置。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答应她去见那个人,是为了弥补误会给她带来的伤害。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察觉了这个想法,也会被及时扼杀。
爸爸就在这家医院,走几步也就到了。
他住的是VIP病房,比较清净,但也因为没有人气,显得凄凉。
这里很像单间居家室,电器设备很全,布置也不像普通病房那么单调。
护工见陈心然进来,就走出病房,为这两父女腾出说话的空间。
有一个月没见爸爸了,好像消瘦了一些。
但好在护工照顾周到,定期清理床被,每天帮爸爸活动手脚。
陈心然习惯性地给爸爸捏手,可右手受伤,只有单手。
她开始自顾自地说:“爸爸,我过得很好,您不用担心我。您也睡了好久好久了,不要再贪睡了,快点醒来,不然我就不理您了……”
她说了好多好多话,因为她相信,多说一句话,爸爸就会早醒一点。
医院门口被昏暗光线笼罩,好似乌云密布的天气,暗潮涌动。冬天的风染上低温,寒冷而潮湿,不讲道理地扑面袭来。
陈心然还没有适应室外寒冷的天气,这会儿开始感到难受。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公交车的尾班车是晚上11点,看来只能打车回家。
车两侧的远光灯在夜里亮了起来,有些刺眼。
陈心然挡住眼睛,缓解灯光带来的不适。
视线逐渐清晰,在不远处看到了黑色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