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听完女儿的一席话早已呆愣在原地,这下是彻底完了。
宏远帝面色阴沉却不言语,诚然,即便他相信皇后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止一次怀疑过,如今被人提了出来,竟动了几分念头,可又怕伤了皇后的心。
皇后在看着宏远帝,她知道他动摇了,眼底生出无限的荒凉与悲哀,这就是自己宁愿放弃自由也要爱的男人。
师德胜也在看着皇后,将她眼底神色一览无余,面上竟然有些畅意,师姐,你后悔了么?
如贵妃见他不言,“皇上是不敢么?”言语间充满挑衅意味。
宏远帝一把揪住她的宫装领口,“朕就让你死个明白。”随后松手将她扔回地上,“去请太子和太医院正过来。”
如贵妃闻言面露嘲讽,看向上首那个整天用温柔端庄包裹起来的皇后,心中充满了快意,你当真以为皇上信任你么?我的话不过是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你们之间自诩永不生疑的约定也不过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
皇后看着她递过来嘲讽的笑容,好似被她看穿一样,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值,如果今日他真的让太子验了血,那他们之间便连最后的一丝信任都没了,但她不能阻止,也不想阻止。
没一会儿太子元康同太医院院正同来,在得知皇上的意图时,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尊敬的父皇,“父皇?”他是怀疑自己,是怀疑母后么?
皇后不忍他心里受创,“元康,你莫要怪你父皇,只是此事关乎你父皇的颜面,还有国朝的体面,便验一验吧,也好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明白,随意攀咬毫无意义。”
皇上本还有些愧疚的心在听完皇后的话后开怀不少,她一向宽容大度,倒是自己想多了,抬脚走近坐在了皇后身旁,皇后朝他安抚一笑,随后对着下首待命的院正说,“开始吧!”
皇上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错过了皇后眼底的悲切,和元康的羞窘与打击。
院正采用的是滴血验亲法,由于对象是太子和皇上,他特意嘱咐两个内室分别从不同地方取来水,以免被人动了手脚。
黄盆中的两滴血在皇上的注视下慢慢融合在一起,他又去另一边的盆中一看也是融合的状态,他终于放下心来,“如贵妃,你还有何话要说?”
如贵妃笑道,“最重要的我已经说了。”这场验血与她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却能让皇后与他心生隔阂,即便是一棵小小的刺,可是扎在肉里天长日久的一直痛,总会有忍不了的那一天,真可惜,她看不见了。
第二日早朝发生一件大事,一向春风得意的丞相一家被下了大狱,不日便将斩首,而宫中的如贵妃也被赐自尽,谁能想到那皇子竟是与侍卫私通而来,听说皇上本欲将他送至內司让他做个内臣永远罚没宫中,可皇后娘娘劝说孩子太小,又什么都不知道,不如就放出宫去,由他自生自灭。
夜色稍降,躺在內司的张诚被几个小内监摇醒换上了一身颇为寒酸的衣服,带到了师德胜的面前。
“张诚,我说到做到,你自由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首一脸温柔笑意的师德胜,“什么?”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