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说话断断续续,欲言又止的。
“在御花园怎么了?”卞清方眯着漂亮的眼眸,“因为安妃是宫女,所以你们争相模仿。当时处死一个不算什么,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
那宫女跪在地上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就都处死吧。”抬眸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安了就是安了,寻不见第二个安了的。”
“来人,”卞清方朝门外喊,“拉下去处死。”
“陛下,奴婢没有撒谎,陛下的确宠幸奴婢了!”
那宫女还不知死活地喊着。
卞清方倾身靠近那宫女,厉声:“这床榻安妃娘娘还没睡过呢,你怎么敢?”
“奴婢不敢,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那宫女被几个太监拖走了。
卞清方蹲在地上,看着手心字眼,痴痴一笑,“我相信自己不会动别的女人,可你信我吗?”
“那货痴傻,竟连寝衣都不晓得脱。”
卞清方像是给自己讲了个笑话,又咧着嘴大笑起来,“你不会信我的,你只相信自己眼里看到的。”
“陛下,丞相求见。”
“让他在御书房侯着。”
卞清方爬起身,收敛了情绪。
“让人把褥子换了。”他扫了眼被那宫女躺过的床榻,努力地心平气和,“方才拖下去的宫女要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犯了什么罪。”
“是。”
……
“陛下的药呢?”卞清方的贴身太监问。
“一喜姑姑正在煎。”
“你过去说,就说煎完了送到御书房去,不要耽搁。”那太监嘱咐道。
“是。”
受了嘱咐的宫女绕前绕后,总算在药房见着了一喜,忙说:“一喜姑姑,陛下的药可好了?”
“快好了。”
“方才派人来催了,姑姑不要耽搁,直接送到御书房去。”
“好。”一喜点头。
……
“朕听说丞相对朕派谁去河户赈灾很感兴趣。”卞清方把玩着一串不知道什么时候呈上来的珠子,神色戏谑。
“臣只是好奇而已。”
案下李安裕恭敬。
“好奇?丞相那么一说朕也好奇一件事,”卞清方轻挑眉梢,“丞相是怎么知道朕的手已经伸到聂阳了?总不见得是宁王告诉你的吧。”
李安裕惶恐,卞清方的这句话怎么答都是错的。若答是便坐实了他结党营私的名头,若答不是他又有别的罪名可以安。
卞清方冷笑,“丞相不会以为朕这就糊涂了吧,朕早就警告过丞相不要仗着自己聪慧,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李安裕一惊,“臣不敢。”
“不敢?”卞清方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狠戾,阴森道,“你有什么不敢,朕现在告诉丞相,朕要派去河户赈灾的人就是丞相。”
看着卞清方猩红的双眸,李安裕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许久,他捏紧双手,麻木地说:“臣是来递折子的。”
御书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燃起香了。熏得久了,卞清方头痛欲裂,就要发作。
倚靠在案上,却听不清台下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