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派人来说,二日后玉景宴,还请娘娘早日准备。”
宫女说完,退下了。
安了照着镜子,眨了眨眼,在心里盘算些什么。随手挑了支步摇,递给一喜,“就它吧,怎么样?”
“娘娘的眼光一像很好。”一喜说着,边把这华丽的步摇安在她头上。
“你这簪花倒是不错。”安了看了眼她,一下子被那鲜艳的簪花吸引。
一喜摸了摸那簪花,想到林脂先前也是这般评判,不由愣了,说:“这是先前与奴婢对食的太监送奴婢的。”
“对食?”安了也愣了愣,“你还有对食的人?本宫倒不曾没瞧见。”
一喜点点头,“他犯了事,被板子打死了。”
一喜说得冷淡,安了也无意继续追问,移了话梢,“玉景宴上还有何需要准备的?”
“这些底下的婢子自会准备,陛下派来宫女也不过走个流程,娘娘不必操心。”
“不是本宫操不操心的事,”安了说着,伸了伸胳膊,“本宫整日在宫里头闲着,这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了。”
一喜给安了梳着头发,“娘娘可是无聊了,要不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安了笑起来,“御花园里边不过花花草草,连个养鱼的池子都没有。不如你派人去买些兔啊猫啊的,本宫也好养着消磨些时日。”
“奴婢明儿就派人去办。”一喜放下梳子,又拿起一支玉簪,在她发上比划着,“娘娘,这支簪子可以吗?”
安了瞧着这玉簪有些不同,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同,最后也懒得琢磨下去。
“对了,”一喜想起什么,忙说,“吴尚仪派人来说,豫家小姐也会赴宴,不知娘娘要怎么安排?”
凤印在她手中,这桩事倒确实要轮到她安排。她想了想,有些疑惑,“陛下那边不过问吗?”
“陛下一向不关心这些事。”一喜说。
不关心,正合她意。安了玩着手指纠结,想到什么又勾唇笑了,“一切按官家小姐的品阶来办。”
还没成为皇后之前,就代表着谁都有机会。真真应了那句话,爬得越高野心越大。
“拜见娘娘,娘娘万安,。”有宫女进来禀告,倚在安了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御花园里边正唱着出大戏,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掩了面,穿一身华丽衣裳在亭子里翩翩起舞。
这是卞清方下完朝必会经过的地方,有意者打听收拾好了容貌准备着当凤凰。
旁的宫女太监看见了也不过去阻止,万一刚好就被皇上瞧上了女子,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就算皇上大怒要处死那女子,也扯不上自己半分干系。
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际,头上仅戴了一支莲花簪一袭粉色的衣服。腰间配着淡粉色流苏绢花,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一头青丝仅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
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像一团红霞一样炫目夺魄,慵懒之意毫不掩饰。
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仪态大方,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飘逸,一颦一笑动人。看起来清丽脱俗,眉宇间又不乏妩媚之色。
卞清方冷眼瞧着,不知怎么竟然想起三年前玉景宴上的场景。那时林脂在宴上跳舞,一袭白衣翩翩,像个落入凡尘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