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卞清方恼羞成怒,抽过身侧的剑架在李安裕颈上,“有时候说得太多反而会让你丧命,你最好就此打住。”
握剑之人冷冷开口。
“嘶——”
剑在李安裕脖子上留了一道口子,卞清方把剑移开,说,“现如今,你什么都不是,你只剩这个挂名丞相,而朕是皇帝!”
“皇帝?”李安裕嘲笑,“皇上自己在做什么你知道吗?皇上为了陪太后演戏,至整个国于危难,皇上以为大运能坚持多久,皇上以为自己能当多久的皇帝?”
“做多久不重要,”卞清方对他所说之话所言之事不关心,拾起一块帕子擦拭着剑,“重要的事你只能跪在地上,做朕吩咐你做的事。”
血痕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帕子内侧尽是红丝。李安裕想卞清方这人真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现在自己能好好跪在这里已经是他莫大的恩赐了,倒还要三跪九叩对他道一声谢。
“所以皇上是又要吩咐臣做些什么事?”李安裕说。
“太后是怎么联系阮国的,线人是谁。”卞清方陈述目的。
李安裕涩涩一笑,“御花园的鱼池通往宫外,阮国的人就在宫外往暗池里扔一些半死不活肚里塞了东西的鱼进来,太后借着想吃烤鱼的名义让宫女去捞浮在水面的鱼。至于线人我知道的就是皇上殿里的伊人。”
卞清方听了,噗呲笑出声来,“当初的卿肆也是这样跟阮国联系的吧,”他转身向案桌走去,“这个法子应当是卿肆教她的。”
“就这样瞒住了先帝三年,朕和先帝都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悼念卿肆,不曾往通敌想过,可事实她就是做了。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罪过?”卞清方拿起奏折,扫了眼就往李安裕身上扔,“太后是一心求死,现如今多少折子是要她去给先帝陪葬的。她与先帝大婚三年,未曾留有一个子嗣,你说朕要留她多难。而她倒是不怕死,知道你在这还迁人给朕送了份烤鱼过来。”
“太后若非是信错认人今日又怎会是太后?”李安裕站起身直接跟卞清方呛声,“玉景宴那场丑事我们都知道,若非先帝,儿女双全的福分她不是不能享。”
“皇上不要忘了当初迁着她去那间屋子的人是谁。”
“是卞和翘,但她已经死了,现在没人亏欠她林脂了。”卞清方说,语气平静。
“但亏欠她的是整个皇室,包括殿下,殿下若是真的心喜太后,就该早早自缢让太后圆满!”李安裕胆大包天,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他讲了。
卞清方把奏折全砸他身上,大声喊,“滚,滚出去!”
卞清方大口吐血,倒在案台前。
“传御医——”李安裕见怪不怪,冷静地说,然后他行了个礼就离开。
门口守着的太监赶忙跑进来,看见卞清方一身鲜血靠着案桌,急忙上前去扶。
“不用叫太医。”卞清方被扶着起身,拿着帕子擦了嘴角血渍,“把太后送来的烤鱼端来。”
太监不懂,但也只能应一声,“诺。”
鱼放在桌子上,已经凉透,卞清方捻着筷子,掀开鱼口,从中夹出一张纸条,他苦涩地笑。拿着纸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读上面的字眼也是满满的疏离。。
林脂知道自己喜欢她了,她要开始利用自己了,就像当初她利用卞毅一样。
不知道是该夸林脂聪明还是愚钝。利用人的前提是该以自己为饵,她能做到吗?
“那林二公子变成了一只狐狸,被心爱姑娘捡走供起来了。”卞清方张嘴咿呀咿呀地唱,眼里溢出泪来,“姑娘以为自己见到狐仙了,每日三拜乞求狐仙让自己嫁给心爱之人。”
“狐仙说,好。”卞清方转着圈比划,“那狐狸每天晚上变成姑娘心爱之人,出现在姑娘床前,给姑娘讲狐狸报恩的故事。”
“呵呵呵——”他手舞足蹈,没站稳摔了。
“皇兄!”
三公主和硕在门口朝他跑来,卞清方扯着嘴角朝她笑。
“和硕,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