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被父皇斥责后,太子一直待在太子府中,除了每日朝堂听政外,便匆匆回府。
安帝冷眼看了这么几日,心里暗暗叹气,自己这个嫡子,忠厚有余,谋略不足,少不得自己为他把关,筹谋一番。
这日下朝,太子刚要离开,便被安帝身边的李公公叫住,道:“殿下,陛下在南书房等您,请。”
等太子到达南书房,安帝正歪靠在红木三屏龙榻上拿着一卷奏章看着,见他来了,便指向一旁的的双龙戏珠纹圆凳道:“坐吧。”
太子向皇帝恭敬行礼后,便安静坐下。
见儿子没有声音,安帝开口道:是不是还在怪朕不让你插手丹青赛?
太子忙起身行礼道:“儿臣明白,父皇这样做都是为了让儿臣专心于政务。”
安帝点头道:“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了。”
看着父皇脸色缓和,太子心里一喜,又道:“儿臣这几日都在府中翻阅之前的奏章,写策论,对于南方灾情,渐明也给了儿臣不少的建议......”
“渐明?”安帝眯起了眼睛,道:“你说的是那个维君国的画师薛渐明?”
太子道:“是啊父皇,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位薛画师除了有一手妙不可言的丹青技艺外,于政务上也有着独到的见解......”
看着面前儿子神采奕奕地说着,安帝心中突然起了一阵无名之火,道:“你可知道,这位薛渐明是维君国人士?”
太子被皇帝这么一问,有些奇怪道:“知道啊,我在丹青赛开始前就知道了。不过,父皇,正因为渐明是维君国人士,他们国家灾情也是非常严重。渐明将维君国的治灾之道都讲予我听,我吸取了他国的经验,写了相应的策论,明日我带来呈给父皇。”
安帝恼怒道:“难道我大安国就没有能臣有好办法吗?就只能找维君国的人来想办法吗?”
见太子俯身并没有回答。安帝继续道:“你这么喜欢维君国,你怎么回不去维君国,当什么大安太子?”
听了这话,太子立马跪倒在地,道:“父皇,孩儿错了,孩儿一定改。”
皇帝却像泄了口气一般,疲倦道:“自明日起,免了你随朝听政,给我闭门于府中思过,不得外出。”
太子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南书房这边暗流涌动不提,而在揽月殿中,齐贵妃正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十二三岁的年纪,面若芙蓉,莹白如玉,眼眸中有着这个花季该有的清澈和纯净,还有些不同寻常的神情,这是已然阅人无数的齐贵妃并不熟悉的。
“听说,你是韩太师的二女儿?”齐贵妃问道。
见亦君施礼答是,便又问道:“太师府的嫡女,为何要来做画师?”没等亦君回答,她便自顾自说了下去:“嫁到好的人家,一辈子让夫君宠爱岂不是更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