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过去吗少夫人?”
沛儿听小伙计说完,歪头看着有卿。
“我们…就不去了吧。”
想来都聚到吉隆当铺也就是庆贺宋书言平安无事,宋书言定是不想见到自己的。
还是,不要前去惹人厌了吧。
“为什么不去?”
林柏舟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有卿惊讶的回头看去。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刚在宋家听人说见到你了,想你应该会回家,过来接你一起过去。”
“过来接我?”
“嗯。”林柏舟点头,“走吧。”
有卿跟着林柏舟到了宋宅,见院中支了一张大桌,围着坐了不少人。
“卿儿来了,过来,到娘这儿来。”
林夫人见了有卿,伸手招呼道。
有卿看了一眼林柏舟,快步上前拉住林夫人的手,沛儿帮她拉开椅子。
落座时,有卿无意间瞥到宋书言,果不其然,宋书言正面带不悦的看着她。
她慌忙躲过视线,向边上看去,正好看见刚刚丁香色衣裳的女子。
女子刚好也在看她,目光相接,皆是点头笑了笑。
一桌人互相都在寒暄说话,有卿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很是不自在,坐在那里扣着桌子。
“你叫有卿,对吗?”
丁香色衣裳的女子忽然坐到有卿身边,轻声问话,有卿连忙抬起头来回道:“嗯,有卿,苏有卿。”
“柏舟成亲时,我夫家有些事没能回来,所以还是头回见你呢。”
“我叫毓秀,杨平氏毓秀,我看你与书言她们都差不多大,就随着她们,喊我一声毓秀姐姐吧。”
“好,毓秀姐姐。”
有卿乖巧的叫了一声,心中想着,原来她就是平毓秀。
平毓秀是平县长的嫡长女,极通围棋之道,是安陵有名的才女,早几年前就嫁去了淮扬城的大户杨家,一直没有回来。
此番,想必是回来省亲的。
“初听柏舟娶亲时,还让我好一阵讶异。”
平毓秀轻声与有卿说着话,见她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接着说道。
“柏舟这小子,我多少有些了解,叫他乖乖娶亲,怕是难于登天,真不知你是如何扭了他的性子…”
“不是的,公子他没有想娶亲,我只不过…是去冲喜的。”
有卿听见平毓秀这番话,连连摇头摆手。
“冲喜?”
平毓秀看着有卿说道:“林伯母说了好些年要给柏舟冲喜了,你觉得他为什么早不冲晚不冲,偏偏等你来冲。”
“毓秀姐姐才回来应是不知道,公子他,前一阵子病情忽然严重,应是实在没了法子,才用了这冲喜之法。”
看着有卿认真解释的样子,平毓秀撇了撇嘴,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刚刚我一说碰见你了,柏舟他二话没说,起身就走,我以为有什么急事,没想到居然是接你去了。”
“公子他性子好,所以才……”
“他性子好!!!”
像是听见了什么极惊奇的事,平毓秀惊的一声高呼,惹得林夫人都奇怪的看向这边问道:“怎么了毓秀?”
“没事,伯母。”
平毓秀不好意思的笑笑,林夫人也没在意,转回头去继续与人聊天。
“你居然说他性子好,你怕是不知道,他当初将姑娘送他的荷包,扔湖里的事。”
平毓秀扫了扫四周,很是神秘的压低声音,伸出三根手指。
“人家姑娘不眠不休,整整绣了三天的荷包,他说扔就给扔了,还当着姑娘的面儿扔的,我都想替那姑娘哭一通了。”
“竟有这样的事?”
有卿惊的瞪大了眼睛,悄悄扫了一眼正与宋书辰说话的林柏舟。
“可不是,我当时就在边上,亲眼看到的。”
平毓秀顺手拿了一块水果,慢条斯理小口咬着。
一桌人直到临近傍晚才散。
夜里,林柏舟坐在桌前看文章,有卿坐在榻上,两手环住弯起的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抬眼看着灯下的林柏舟。
烛火微晃,映着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却有些温和。
“那姑娘偏还不死心呢,在那里哭哭啼啼,哽哽咽咽的诉衷肠,他倒好,一句话没有,转身就走。任那姑娘哭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他连头都没回一下。”
有卿想着平毓秀今日与她说的话,还是有些难与眼前之人联系在一起。
“怎么了?”
林柏舟有些乏了,正准备休息,一扭头就见有卿出神的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嗯?没有…没事。”
有卿缓回神来,别过头,回身躺下,躺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转过脸来看着刚收拾完要躺下的林柏舟。
从来见他,虽然话不多,但也都是温文尔雅的。
扔姑娘荷包,着实不像公子会做的事啊。
“今日里,书言她们可与你说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