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智在木桩上走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感觉到步伐流畅了一些,不再东倒西歪了。这个北斗桩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来布的桩,在左旋设了个斗姆星。
韩智提气凝神,一旦走流畅之后,慢慢沉下心来,每走一遍,韩智丹田中的气息也随之通过足三阳经和足三阴经运行一个小周天,一直这样走下去,从磕磕绊绊,到越走越精神。最后终于走得脱力,撤下桩来。
韩智直走得满头大汗,身体也逐渐适应了被杨一慎压制内力后千斤重荷的感觉。他索性将上衣脱掉,用后院的雪痛痛快快的擦拭全身,只感到神清气爽,浑身舒泰。
负重训练本就可以激发体内的潜能,能让训练变得更有效率,师父应该是料到有这个功效所以才压制自己的功力。韩智想到这里,暗暗佩服师父的巧思,对师父满是感激。
他刚穿好衣服,听到后院的帘子被掀开。杨一慎已卖画回来,看韩智在穿衣服,皱眉说道:“这么快就练完啦?”
韩智嘿嘿一笑:“我已经走了二十遍啦。”
杨一慎有些愕然,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比我料想的要好多了。”
“师父,这个八步游龙,我是越练越觉得神奇。虽然是步伐,但是每走一次,内息就在体内多储存一分,这也是道家的功夫吗?”韩智问道。
杨一慎摇摇头,说道:“也是时候跟你讲讲了。这个功夫既不是道家,也不是儒家,更不是佛家。而是属于旁门左道的一支,形意流派。”
“旁门左道,形意?”
杨一慎侃侃而谈:“儒家分理学和心学。道家分丹鼎派,内丹派和符箓派。佛门兴盛不久,为师也不太了解。出了这三门,其他的统称旁门左道。其中儒家的理学和道家的丹鼎派乃是当今正统学说,地位十分尊崇。”
“而形意流派,就是所谓的旁门左道。又叫形意六合派。意思是八荒六合,皆可为师。内息讲究五行相济,招式与野兽相合。将自然之力汇至自身。这个流派流传甚广,只是随着正统教派的推行,现在已经渐渐式微了。”
韩智听到这里,心里有些恍然。那看来自己这个八步游龙,是从龙的变化而来的。他又问道:“那师父怎么不教我正统教派的武学?师父是不是只懂得形意流派。”
杨一慎摇摇头,表情傲然,口气却十分平淡说道:“不管是正统,还是旁门,除了佛门,其他的为师均有涉猎,只是形意流派更适合你而已,可以与你身上的鳞甲完美契合。”
韩智不以为然道:“师父又吹牛了,你既然什么都懂,干么自己又不练。”
在韩智严重,师父杨一慎是一个奇怪的人。比如他虽然一直在给自己传授武功,但是自身却好像弱不禁风,就像一个文弱书生一样。
他本来以为师父是装的,但是两年前师父上山采一种稀缺的药,不幸掉到猎人的陷阱里面,足足困了两天出不来。直到自己和师娘找过去,师父已经饿得双眼迷离,虚弱之极了,这点来看装是装不出来的。
韩智曾经问过师父,但是师父以文人自诩,说不屑学这些粗鲁武功。韩智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些武学心法,师父就开始吹嘘自己过目不忘,学富五车,不管兵书经书医书通通都有涉猎。
韩智听他吹得厉害,又问那师父你怎么不去考举人考进士做官呢?这次师父不再吹嘘了,只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露出从未有过的哀伤。韩智一看师父被问得伤心成这样,从此之后就再也不敢问了。
今天趁机又问了出来。他心里一直有这种疑惑。
这次杨一慎不再逃避这个话题,叹了口气说道:“师父昔年得了一种怪病,以致内息残破,从此以后不再适合学武,所以也只能教教你小子聊以**了。”
“那师父怎么还能用符箓派的方法画符?”韩智问道。
“傻小子,画这种符,又用不到内力。”杨一慎解释道。
韩智想接着问下去,却看师父语气萧索,不忍再问,安慰道:“师父放心,以后就由徒弟保护师父了。”
杨一慎骂道:“臭小子,又说大话了。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师父有你师娘保护,足够了。”
“师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