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贼人攻城的风声越来越盛,但掖县的情况却着实令人着急。
稍后,张邵走了进来。
“最近流民招募情况如何?”刘巴当即问道。
“依然寥寥无几。”
“怎会如此?”刘巴急了,“莫非你在榜中未言明口粮军饷?还是未派人在榜旁宣读?”
“并非如此,大人,那……”
“那便无需多言,趁着兖州贼人还未来,派军队出城,四下乡野,将流散在城外的流民统统抓回再行考虑。”刘巴怒道。
“大人,恐怕此刻难以抓到人了。”张邵无奈道。
“为何?”
“那钟朔不知用了何诡计,竟然将整个东莱郡的许多流民都招揽了过去。”张邵道。
“东莱郡本在青州以东,相较西边诸郡,东莱郡来自中原流民并不算多,此番钟朔招募走了不知多少,原本城外成群的流民,已然不见踪影。”
“况流民奸猾,平时大部分藏匿于各处山野之中,并非聚居,要想将其抓获,何其艰难。”
“那该如何守城?”刘巴不由得一慌。
流民投奔贼人,己方招募不到兵员,此消彼长,恐怕掖县危矣。
“大人,如此之下,何不即刻派人向曹帅求援。”张邵建议道,“若有曹帅相助,守城自然无疑。”
“早已派人前往。”刘巴倒是陡然想到了这回事。
张邵当时便心安不少。
“按路程算的话,来援之人应当早已抵达,为何至此都未曾现身?”刘巴不禁疑惑道。
“不知曹帅派何人而来?”
说曹操,曹操便到。
只是,当刘巴和张邵看到一脸醉醺醺,走路还需要旁边吴伯搀扶的王植时,脑门上不禁纷纷一脑门的黑线。
“太守大人见谅,我家郎君昨夜路遇故友,情难自禁,是故多饮了几杯,一直到此时还未醒酒。”
吴伯舔着笑脸无奈解释道,“不过我家郎君心中一直牢记此行任务,即便醉难行走,也不忘交代老奴赶路前来,还望刘太守见谅。”
“……”
刘巴的脸当即便黑得不能看了。
当某是傻子吗?
昨天醉酒到此时还是这个醉鬼样子?身上还有女人脂粉香?
整个青州谁不知道你王子秀是个酒坛子?
王植,字子秀。
瞬间,刘巴便觉得前途昏暗,曹帅派此人前来,莫非是对某已经失望至极了么?竟派如此一人前来?
“只王书佐一人前来?”刘巴大失所望问道。
“我一人来足矣。”王植靠吴伯扶着,倚靠在吴伯身上,一边傻笑一边说道,“且只用一计即可。”
“何计?”
“简单,坚守即可。”王植醉眼朦胧。
“这是何意?”刘巴眉头皱道,当即把王植的话归为废话。
“兖州兵不过数百……尔等坐拥坚城,对方纵有骑兵,又有何惧?”王植指着刘巴,手舞足蹈道。
“贼人已经招募了大量的流民,兵力不知凡几,并非只有几百。”张邵道。
“哧……”王植笑了,摆手道,“乌合之众罢了。”
刚要转身,王植又笑着说了句:“刘太守麾下不也还有上千?”
上千什么?自然是上千乌合之众。
闻言,刘巴的脸顿时都青了。
“告辞!”王植最后挥了挥手,在吴伯的搀扶下,潇洒地离开了。
“吴伯,带我去刚刚那间酒肆,那弹奏琵琶的女子……琵琶之声令人心醉。”王植傻呵呵道。
“郎君,还是先去馆驿休息吧,您已醉了。”吴伯摇着头劝道。
“不去。”
身后的刘巴和张邵两人听闻如此,当即没差点石化当场。
“大人,看来王书佐已然指望不上,不如另想他法。”张邵说道。
“你有何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