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太丝毫不心疼罗依,言语刻薄:“自打这死丫头生出来,三灾八难的就没消停过,一年到头药丸子吃的比饭还多。把自家祸害的上无片瓦,害的他爸一年到头出去苦钱受累还不够,现在都祸害到别人家了。
还留着干什么?该死死死了拉倒,她不死我都想拿根绳子勒死她。”
“妈,小依再怎么也是你亲孙女,你怎么能这么说?”夏闻冬抱着女儿,伤心欲绝。
罗老太太:“呸——我孙女多了,不缺病秧子。”
“妈,不管你怎么说,小依是我的命……”
夏闻冬哭声凄切,听得罗依满心里发酸。
反正这会也不会被人打了,她干脆呻吟一声,假装清醒:“妈,我难受。”
夏闻冬霎时惊喜万分:“小依你醒了?乖,妈妈在呢,你别怕。志远,志远你快帮小依看看。”
李志远又拿听诊器查了查罗依的心跳,很快回应:“暂时不去县医院也可以,先在家观察着。只要小依后续不会呕吐再次昏迷,应该就没事了。”
罗老太太立马插了一句:“我早说穷丫头贱命,哪容易死?”
眼看罗依似乎没事了,刚一直把心吊着的吴月娥立刻抖起来了。她一步窜到罗老太太身边,尖声叫起来:“妈,我侄女红梅还在卫生院呢。既然小依没事了,弟妹怎么都该去卫生院照顾我侄女。”
照顾是小事,关键吴红梅抢救花了不少钱,那笔钱得找个人出。只要夏闻冬去了,不剥一层皮休想回来。
这是吴月娥算计好的,她今天一早就带侄子打上门,为的就是钱。
吴红梅毕竟是在她家喝药的,要是没人出这笔钱,就得她自己掏腰包了。
罗依一眼就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当即把头一歪:“妈,我好难受,我想吐。”
说罢她就干呕了几声,连着吐出几口口水。
这一下,吓得夏闻冬又慌起来:“得送医院,送县医院。”
罗依摇摇头,抬起小手有气无力的指向吴月娥:“妈,是三娘把我打伤的,该她拿药费。”
“我没有打你,我什么时候打你了,谁看见了?你个病秧子害人精,你别想祸害我。”
去县城一趟光坐公车路费就得好几块钱呢,还要去医院检查,天知道得花多少?吴月娥跳着脚不肯承认。
“我妈看见了,你那两个侄子也看见了,他们还打了我妈。”罗依看着病蔫蔫有气无力的,说话伶俐的很:“我妈的伤就是证据,她要检查出个好歹,也得你家拿药费。”
夏闻冬脸肿着,后背上两个明显的脚印,真真切切的。李志远立刻问了一句:“小嫂子伤的不轻啊,疼的厉害吗?”
看热闹的村民们立马把目光汇聚在了吴月娥的两个侄子身上,惊讶言语:“小依妈也算是他们的长辈吧?不得了!这年纪就敢打长辈,标准的流氓混混啊。”
这话要是传出去,两侄子名声坏了,以后怎么讨媳妇?吴月娥怨怒的看了罗依一眼,连忙解释:“他们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因为红梅还在抢救,一时冲动。”
罗依迅速回敬,声音虽小吐字清晰:“今天冲动能打长辈,下次冲动就敢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