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经》?”王先生脸上露出迷惘之色,“何为《三字经》?”
不会吧,连《三字经》都不知道,这王先生莫不是个假读书人吧?舒童暗暗吐槽,于是卖弄道:“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的那个三字经啊,先生莫非连这也不知道?”
王先生闻言却是脸色大变,“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卷狠狠拍在桌面上,语气森然的道:“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为止,放学,舒童留下。”
一干学生闻言如蒙大赦,个个面露喜色,眨眼间就溜了个无影无踪,临出门时还不忘用怜悯的眼神看向舒童。
舒童也不知道为何只背了几句《三字经》,就引得王先生如此大动肝火,一脸无辜的看向王先生。
王先生阴沉着脸走到舒童身前,语调冷得如三九寒冰:“舒童,老夫以前一直认为你天资聪颖,且勤于思考,常有发人深省之论,虽性情乖张,偶有出格之言论,然不失为可造之材,故而老夫并未对你多加约束,不曾想你品行竟如此不端,实在让老夫失望之极。”
啥意思,我怎么就品行不端了?舒童眼睛眨巴了半天,也没想个所以然来,一脸茫然的道:“先生何出此言,莫不是学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哼!自己干的龌龊事,心里就没点数么?”王先生恨恨道。
我干什么龌龊事了,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舒童也有些恼了,从座位上站起身,气咻咻的迎着王先生杀人般的目光,口气生硬的道:“学生自认没干什么亏心事,还请先生明言。”
“呵呵。”王先生给气笑了,“好个死不认账,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罢,老夫就让你死个明白。”
说罢,转身走回到书案前,从抽屉中取出几张书稿,往桌面上一拍,略带戏谑道:“看看吧,这是老夫前段时间写的手稿,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舒童不明就里,上前取过书稿细看,只见开头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这不就是《三字经》么,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舒童是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王先生。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王先生瞄了眼舒童,得意的道,“拜舒夫子的《声律启蒙》启发,老夫正在编撰这部启蒙用的三言歌诀。你偷偷看了到也没什么,可居然还敢在老夫面前卖弄,大言不惭的说是什么《三字经》,你当老夫是聋了还是瞎了啊?”
什么情况?《三字经》不是家喻户晓的启蒙读物么,怎么成了王先生的著作了?
下一刻,舒童便觉不妙了,一时不慎又忘了自己所处的年代,现在可是南宋啊!舒童虽不知《三字经》的作者是谁,但据说此书就是南宋时的产物。
这王应麟不会就是《三字经》的真正作者吧?要是这样乐子就大了,别的穿越者都是抄书抄的风生水起,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倒霉,难得装回逼还跟原作者撞了车,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也太悲摧了吧?
舒童眼珠乱转,重新翻看起手中的书稿。看了一会儿,舒童就发现了问题,这书稿上的内容并不多,连《三字经》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明白了,《三字经》应该就是王应麟所著,只是刚刚写了开头的一部分,离最终完稿还差的很远。
怎么办?承认自己偷看了对方的书稿,落下个品行不端的坏名声,舒童又不太愿意。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舒童决定走自己的路,让王先生无路可走,至于会对后世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舒童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舒童放下手稿,一脸认真的看向王先生:“敢问先生,你这首三言歌诀就只有这些么?”
王先生手捻长须,傲然道:“这是老夫三个多月来的呕心沥血之作,善未完稿,目前只有这些。”
有办法了!舒童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