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林行之!阮·,”遂意识到喊错了什么,看着蝉子在二楼那不快的表情,一定是等许久了。
“这就上来了,你鬼叫什么?”林奚冲二楼喊道。我掏了掏耳朵。白英顺道把林小胖挤一边。
这蝉子,名叫梁禅,梁国公第六子,世代簪缨,钟鸣鼎食。父兄皆在北疆镇守,家眷在宫中也颇得圣恩,只四年前边境战乱,梁国公及家中子弟和一队大军消失在边境,杳无音讯,有流言称,梁国公莫不是投了敌?一时之间,京中人心惶惶,宫中也无任何旨意传出,听闻梁国公府日日有人啼哭,一日下学,林奚邀我去他家品尝厨子新研制的美食,路过学安宫右巷巷口,听到有人在争吵。
“你爹都投敌了,你怎的还有脸来学宫?”
“是啊,你不在家等候旨意还敢来宫里。”又一人说道,
“听说你家中姊妹日日啼哭呢,你不若求求我,让我接你家姊妹入我英国公府,没准还能留一命呢。”英国公世子一副欠揍的表情说道。
“你们胡说!我家世代镇守边疆,我爹怎么会投敌?你怎敢侮辱我家中姊妹?”蝉子激动地嚷着,推推搡搡便动开了手,周围三三两两观看的人,竟无一人相帮。
我看林奚面色发青,甚是愤怒。估摸是想起自己以前受这几个纨绔的气了。手一挥,云一挺身而出,林小胖及林一还要加入战斗,我道:
“别侮辱云一了。”他俩只好观战,谁知云一刚把英国公世子扔出去,其他几个瞬间就散了,只听得英国公世子吱哩哇啦大叫“岂有此理!我是张孝祖,我爹可是英国公!”
“这里是学安宫,哪个不是金枝玉叶?功勋之后?蠢货!”张孝祖听到林奚的讥笑,刚想还口,看见林奚身后的是我,很明显的把话咽下去了。身后的人拖着他逃离了现场。林奚拉起了蝉子,“你没事吧?”
“哦,忘了给你介绍,她是~”还不待林奚说完。
“我知道,成元郡主”蝉子很拘束的站着,扯了扯自己发皱的衣服施礼道:“多谢”
“没事,我以前也经常遇到这些事,要不,你以后和我们一起吧?”林奚说完看向我,见我没反对,就连拉带扯的要蝉子和我们一起去他家,从那以后身后又多了一人。
据蝉子后来说,我往那一站,就杀伤力十足。说来惭愧,实是我从来没出过手,学宫内上学的皇子皇孙及勋贵只允许带一随从,我每次带的都是云一,不为他,云一实在是安外的不二人选,武功高强,整日一张冷脸,无人敢接近,只是近年越长越好看,我甚是忧愁,不想时时招摇,只偶尔带出,其余不是白英就是南星随侍。
待上了小竹楼二层,果然人多,不愧为京中第一楼,能上的这二层楼的皆是不凡,路过一桌听得身后人议论:
“这一行是何人?”
“纪泽兄刚来京有所不知,那三位也在学安宫读书。”
“那那位就是成元郡主了?”声音隐隐有些激动。我回头看了一眼,纪泽?怎么那么耳熟?只见那人忙躬身向我施礼。我略一点头。旁边的拽他“纪泽兄无需如此,先皇有旨,既入学安宫,无论身份高低,皆为学安宫学子。”
“礼不可废,礼不可废。”我听到心中暗笑,这一定又是个迂腐的老夫子教出来的。
“你俩为何来的如此晚?听说越国公就快入城了。”蝉子瞪着林奚。给我让了个临窗的位置,林奚支支吾吾的说他今日起的迟了。坐到了我对面。桌子上只瓜果点心。
“糖葫芦?小竹楼什么时候有糖葫芦了?”林小胖很是惊奇的拿起来咬了一口。“还挺好吃,阮阮你尝尝。”
“是旁边京味斋新出的,说是刚上市的山楂,我就叫人买了几串,好吃吗?”说完盯着我,我咽下一口“还行。”
“小竹楼也出新菜品了,梁平让他们上菜吧。”
“是,公子,我去催一催。”
窗外传来噪杂的人声,“是越国公吗?我看看。”
林奚腾的站起身走到窗边。“阮阮快来,真是越国公。”我向外望去,街上行人自动让路站到路两边,一行军队整齐而来,越国公身披战甲,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甚是威武。街上行人无不敬畏。我心想这不是说回京述职,阵仗貌似有点大。
“男儿当如是,楷模之父啊。”林奚一脸的敬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