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爸点了点头,然后把头转向了我:“下周二,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还没回答,飞儿就抢着插话道:“今天是星期三,你要我在这里等你一个礼拜?”
“对,一个礼拜,我要等一个礼拜,算上昨天的话,就是要等七天,你,听得明白么?”小爸直勾勾地看着飞儿,把一句很简单的回话,翻来覆去说得很是复杂。
但这莫名复杂的话,竟然让飞儿作出了一个“我懂了”的表情,搞得我反倒忘了再去追问要带我去哪里了。
不管他们两个是什么想法,要让飞儿留在这里一个礼拜,我还是很愿意的。
很愿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
到了说好的那个星期二,下午四点多,我们出发了。
RS6刚好还在,小爸很满意,他点着脑袋看着旁边那辆幻影,说了句:“很好,至少不会让我看起来像个司机了。”
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他说要带我去的地方,还不近。因为在车上坐了四十分钟后,我看到了收费站。
又在高速路上飞驰了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缓缓地弯上一条匝道。
下了高速路,交完过路费后,就要拐到一条国道上。
右转道上,停着一辆极其破旧的面包车,还闪着双跳灯。按了两下喇叭没反应,小爸只能借着非机动车道,完成了右转。
开到国道上,小爸一点油门,还没起速,就听到车子每前进一些,就发出咯噔一声。
“小霜,下车看看轮胎。”小爸把车靠了边。
我下车一看,就见右侧前轮胎上,戳着一个扎着钉子的小木块。
回到车上把状况讲了以后,小爸的脸色就尴尬了起来。
这,确实尴尬。
备胎,肯定是有的。但小爸连换灯泡都不会,你让他换胎,那就和让他打胎的难度差不多。
而就在这时,刚才那辆堵着路的面包车,缓缓地停到了我们的前面。
面包车上下来两个人,满脸堆笑地来到了小爸这侧的车窗,隔着玻璃热情地说着些什么。
小爸看着正前方发了会呆,终于把车窗降了下来:“把你们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老板,要不要换胎?”其中一个皮肤很黑的人,乐呵呵地问小爸话,露出了一排同样很黑的牙齿。
另一个穿件白背心的倒是没说话,他把脑袋凑到车窗很近的位置,看到了我和飞儿后,显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小爸慢悠悠地回话道:“老板,当然是要换胎的。”
“两百。”
“什么两百?”
“帮你把备胎换上,两百。”
“那你们能补胎么?”
“汽修店市区多的是。”
“我给你两千,先帮我把备胎换上,再带我去补胎的地方,有问题么?”
听到小爸这话,我就知道这些人触到霉头了。
刚才,他们的面包车就是故意挡住道。只要后面鸣笛的是好车,而且看上去不像硬茬的,他们就装聋作哑,逼得后车开上他们做过手脚的非机动车道。
那个穿背心的,他特意观察后座的人,也就是确认一下敲竹杠的风险。
做这种事情的人,肯定不是傻瓜,一听小爸说要出两千块只为带下路,那个黑皮就干笑道:“老板,我们也就是过路帮下忙,你这玩笑,开得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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