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听着,冷笑了起来:“哼,还捡来的。”
“什么捡来的?”
“当初我问他,你现在这个肉身哪里来的,他跟我说是捡来的。”飞儿气呼呼地一个翻身,躺回了我身边,“那女孩的魂体,被他怎么样了?”
我本已有些累了,可既然飞儿问了,我就说了下去。
小爸让我轻手轻脚,搞得我从地上站起来后,都有些不会走路了。
不过,等我去到门外,把我那个伤痕累累的肉身拖进来的时候,我觉得轻手轻脚,是完全有必要的。
我拖着个七岁的孩子,就好像拖个破布袋一样,完全感受不到什么重量。
小爸看着被拖到脚下的这具肉身,又直勾勾地看了“姐姐”一会,问她道:“他被你们弄成这样,真是活该么?”
“姐姐”第一眼看到这具肉身的时候,明显地哆嗦了一下,而听到小爸的问话后,被抓着腮帮提起来的她,居然还能作出点头的动作!
现在想来,那一刻的她,的确是把这一切,都当成了一场噩梦。
善良的人,在那种有点意识到是在做梦的噩梦中,会比平时更加软弱。因为,他们没有必要假装坚强。
而恶毒的人,在意识到这是场噩梦时,会比平时更加恶毒。因为,他们不必担心受到清算。
看着“姐姐”怨毒的眼神,小爸笑了,开心的笑了。
也许在这时,他终于卸下了心理负担,好让他心安理得地去做后面的事情。
“真正的噩梦,这会才算开始!”
说着,小爸把“姐姐”的魂体往下一摁,强行往我那具残破的肉身中挤压起来。现在,小爸就像要把一双43的脚,塞进一双36的鞋里一样......高我一个头的“姐姐”魂体,硬是被他塞进了我那个肉身中。
看来,在小爸手里,魂体的可塑性还是比脚强多了......
这具残破的肉身,开始蠕动了起来。小爸,也摁住了这具肉身的额头。
一股黑气,从小爸的掌心涌出,很快,他就把手拿走了。
进入我本来肉身的“姐姐”,刚有了些知觉,立即发出了凄厉的惨呼!
“身上,这些你觉得活该的伤痛,好受吗......我给你传的这些妖气,不能让你带着这个肉身生老病死,却能让你在这里面活个一二十年......你眼里那些活该者的日子,你自己好好享受一下。”
小爸的这些话,我不确定“姐姐”是否在听,因为她始终在惨呼嚎叫着。
我想,任何一个健全的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忽然变得看不见东西、说不出话来,还要承受身上大面积的灼烧感......这种情况下,换成谁,也不会比她冷静多少的!
直到“姐姐”声音都喊哑了,小爸又继续说道:“恶人,有些可以给他们机会。而像你这样的恶魂,我向来是见一个打散一个。只不过,看在你贡献个肉身的份上,我才放你一马。”
说完,小爸将我肉身的手,也就是现在“姐姐”的手,交到了“姐姐”肉身的手中,也就是现在我的手上。
“当年,她拉着你的手,把你带离幸福生活。今天,你就拉着她的手,把她送进无间炼狱!”小爸边说,边指挥着我,把“姐姐”拉到了空着的那个笼子边......
我这个“姐姐”,这个曾经外表漂亮可爱、内里毒辣无情的“姐姐”,这个如今看着惨不忍睹、心中万念俱灰的“姐姐”,被关进了我住了多年、却毫无留恋的冰冷铁笼之中!
而我,则借着“姐姐”的躯壳,实现了小爸说的,在他身边重新开始。
如今,我在照着镜子时,也偶尔生出过对这“姐姐”的愧疚之意。可是,只要想起那一晚,她对我恶语相向时的怨毒表情,我的愧意就会淡去。
毕竟,我用着她的身体,却做不出这种表情。
其实,那晚把“姐姐”关进笼子以后,还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可要去讲述有意思的事情,需要兴致。
我讲得有些累了,飞儿也听得有些怅然,我们就背对着背,各朝着一边睡去了。
原本,我们说好即日就要赶往北方,可次日早餐时,小爸忽然问飞儿:“伤你的那个人,我们晚点去看好不好?”
“本来就是你对他感兴趣,我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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