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血巫是朝九州大陆这片看似平静的湖泊中投了一个鱼饵,那么风鸢这两个字无异于是将一颗惊雷扔进了湖水。
所有潜藏湖底的大鱼都被惊动了,更不知道这一颗巨雷要炸死多少无辜的鱼儿。
长泊站在院长室的窗前,看着沉沉如墨的夜色,那弯残月似是知道了今夜发生了什么事一般,现在竟有些发红。
血月当空,必有大祸。
一向平静沉稳的长泊此刻手却不住地微微颤抖。其他人并不明白那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听懂了,他无比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错。
然而那个沙哑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欺骗自己。他久久地站在窗前思考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无数的可能和早已模糊的往事一起涌上心头,却是怎么都连不成一条清晰的线。
更让他头疼的是明明有锁灵阵,为何那个血巫还能突破?那层从外部出现的黑雾又是何来历?那突破后的黑影仍是血巫吗?那黑影为何又能凭空消失?这血巫到底是什么来路?她怎么会知道风鸢二字?
这一长串的问题让长泊头疼不已,然而想想明天将要面对的事情,头疼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此时已是午夜,整个中州城都陷入了沉睡,长泊却是知道,暗流已经开始涌动,明日的中州城绝对不会再这样平静了。
果不其然,还未天亮,风鸢这两个字就传到了中州湖底可以搅弄暗流的大鱼手中。
仍然是最阴暗的地下,那道身影立在正中等着什么消息。不久,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不多时,一个高大男子的身影就走进了石洞,对负手站着的背影欠身简单行了一礼。
“大人。”
“巫尊得了什么消息?”平淡的声音传来,似是不很在意那人的回答。
“大人绝对想不到,我的消息是什么。”那男子语气中有些愉快的情绪。
“哦?”那人第一次转过身来,削瘦的身子穿着一身黑衣,面上带了一块暗紫色的面具,将几乎整个脸都罩住了。
“那学院出动了十二院长再加上一个长泊,用上了锁灵阵都没能困住血巫。”
“锁灵阵,这怕是你的功劳吧。”
那男子不置可否,没有应声,只是接着说,“不止破了锁灵阵,还当着长泊的面,杀了一位院长。”
“什么?”巫尊巫愿跟了镇守大人这么久,头一次听到那人语气中有了些情绪,巫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而且,她杀人时还说了两个字。”
那镇守大人似乎还沉浸在听到一位院长身亡的震惊中,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