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厢吃过午饭后,凌云仍旧出去找发簪,不过这一次千澜给他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你试试从孙亦文他们家打造首饰的地方下手,大户人家的首饰等东西,通常是会经常去同一家店铺打造的,你装作买家去城里的首饰铺子里打听,只要能确定那颗珠子是出自孙家的发簪就行。难道还真的在这样的下雪天里头去那么大个地方找一支发簪?你不嫌累啊。”
凌云将信将疑,“可那珠子成色虽然上乘,但瞧着也是有许多人能买得起的。”
千澜啧了声,看着凌云仪表堂堂一个人,怎么有时候就是那么轴呢?
“傻凌云,你先了解了这珠子的工艺,很多作坊的加工工艺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微小的差距也是差距,再从你调查的几家作坊里头找,看有没有孙家去光顾过的。杭州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统共也就那么些家首饰作坊,万一就找到线索了呢?”
“况且那发簪上的珠子那么容易掉落,你说是为什么?”
凌云正色道:“可见要么做工不很精细,要么是孙亦文用了许久。”
“对。”千澜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你这边寻发簪也别停着,但是就算是东西找到了,也不能凭此定孙亦文的罪,主要还是要靠他自己招认,此案的凶手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你将大人交给你的事情办好就成了!”
听完千澜一席话,凌云似乎懂了些,细细一合计,深觉扮成买家暗中打探这一招十分可行。
于是不再多做逗留,赶紧回了西郊安排。
他走后,恰好易霜出门找道家师父看日子回来,身边跟着一位衙役,帮她大包小包的拿着些东西。都是些纸钱、灵屋之类的祭祀用品。
在院门口见到千澜,屈身行万福,“姑娘。”
千澜负手朝她走过来,“回来了?”说着看了看衙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又问易霜:“大师怎么说?”
“请城外云雾道观的净元道人相看了日子,定在了这月初五,并且答应将哥哥葬在道观后山,已托人选好址了。”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自小跟在主母身边,关于这类事情多少耳濡目染一些。但千澜没料想她居然办事效率这么快。
只是出殡定在初五,岂不就是后日?
“时间这样仓促,来得及吗?”
毕竟白事也是需要时日筹备的。
易霜点点头,顿了下后又摇头。
千澜不解,这是何意,来得及还是来不及?
随后就听易霜低低的声音响起,“自是来不及的,但我想着此时先不大办,等一切事了,我亦有那份能力时,再将哥哥的坟迁回山东老家,落叶归根。”
眼下在杭州,很多事情都有限制。
譬如发丧总不能在衙门发,停灵也不好在沈寂赁来的小院里停吧!
“也好,等一切事了,我们再陪你回来。那你先去休息一下,之后怕是有的忙了。”
这厢辞过了易霜,千澜站在檐下问近棋,“大人怎么还不回来?”
近棋哪里知道,摇头不语。
“他没派人回来传消息?”
“爷就带了近墨过去。”意思就是说近墨侍候沈寂左右的同时,分身乏术没有时间回来报信。
千澜点头道着也对,又自言自语的琢磨,“也不晓得聂允忽然来杭州做什么,还过两个月就过年了,西厂年关难道不用考核,不忙吗?”
近棋正踌躇着要不要回复她,就看见她往院外走去。
“姑娘去哪儿?”他赶紧跟上。
千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见佑生,反正也闲来无事,去瞧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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