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片宿舍区,再通过一座拱桥就快到拍摄取景的公园了。
砰!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秦绍扬正要迈步,被身后突然的响声弄得怔在原地。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心满是冷汗,秦绍扬僵硬的半转身体,昏暗的环境里,只看见地上趴伏着一堆摔烂的漆黑物体。
猜想到继续上前将会看见什么,秦绍扬身上的长衣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冷风嗖嗖地吹过,凉意直达心底。
挣扎片刻,秦绍扬重新抬起脚,向那团漆黑的事物靠近。
拍戏的时候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说不定是某人的恶作剧,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
俞筱珂早上五点半准时出宿舍,去赶早上的第一班公交。天还蒙蒙亮,周六的早上几乎看不见其他学生。
俞筱珂匆忙赶路,穿过西区到北区的拱桥,在一片绿化带前停下了。灌木从里,路面上停着几只颜色鲜艳的纸飞机。
谁这么无聊啊?玩了纸飞机也不知道收拾,给保洁员增加负担。俞筱珂随手取下了灌木丛里粉色的纸飞机,向前几步准备丢到拐角的垃圾桶。视线豁然开朗的同时,俞筱珂听见了一声嗤笑。一抬头看见了诡异站在前方的大明星秦绍扬,以及不远处鲜红模糊的……尸体?!
她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触电般扔掉手上的纸飞机,转身扶着树干干呕起来。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吐出黄色的胆汁,狼狈得一时直不起腰。
秦绍扬脸色同样苍白,噙着怪异僵硬的笑容靠近俞筱珂,漆黑幽深的眼底疯狂与茫然并存。
察觉到有人靠近,俞筱珂终于停止了干呕,本能的挺直腰背转身,直面越走越近的人。
“秦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地上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秦先生的样子好像有些奇怪。
“你这么问是认为我是杀人凶手了?”秦绍扬紧紧逼过来,嘴角怪异的上扬着。
“呵,表面良善,心肠却恶毒的女人我见多了,你呢?你也是那种人吗?看看地上摔烂的那个女生的下场,一定是被人厌恶着才会死亡的吧,哈哈”
秦绍扬眼底的疯狂更甚,说话间语气忽高忽低,俞筱珂早已被逼得紧靠在树干上,身体不自觉的打着颤。
“说话呀!我在问你呢。”秦绍扬靠近俞筱珂耳边呢喃着,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癫狂状态。
“应激…障碍指的主要是由心理,社会或环境因素引起异常心理反应而导致的精神障碍。你现在的状态很像,适当的发泄有助于疏导和调节死亡以及恐惧带来的刺激。”俞筱珂牙齿打颤的述说着,不意外对方眼里的怔愣、讶异和茫然。
或许是初次见面他就救了自己,俞筱珂对大明星的印象还停留在和善亲切,以至于没察觉到他隐藏的一面。这样极端片面、钻牛角尖的一面。
俞筱珂紧紧盯着对方漆黑深邃的眼,直到那里面的情绪完全转为压抑和阴郁。对方又退开了几步,站在墙角审视地面上长发凌乱看不清面孔的尸体。
俞筱珂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于是站在绿化带旁边谨慎观察起前面的大明星和尸体。
没过多久,警车特有的‘呜…呜…’声由远及近,临近六点,天还有些黑,俞筱珂感觉自己被车灯锁定后,立马就有警-察从两辆车上下来封锁了现场。
车灯关了,俞筱珂放下遮挡眼睛的手臂,发现现场已经忙碌起来。自己面前也站着位中等个子,面貌普通的圆脸便衣警员。
基本的询问,录口供,俞筱珂已经能镇定应对。负责秦绍扬的是另外一位警员,脸上的表情明显更加凝重。而地上的纸飞机正在被其他警员收集。
“小陈,报案的不是一个人吗?”看上去三十多岁,身材健壮的男青年走了过来。正是W市金澜区分局刑侦队队长。
“江队,报案人是这位先生,那位女士是在报案之后来到现场的,是第二位目击现场的人。”被叫做小陈的警员向走过来的队长详细介绍现场情况,并分别指了指两个目击者。
江怀瞄了眼相距有十米的两人,外貌都很出色,男的不慌不忙,女的明显是学生,反映在正常范围内。
“两个目击证人认识死者吗?”江怀收回打量的视线,拿起小陈手上的记录本翻看。
“不认识,正在向宿管员和宿舍楼里的其他学生取证。”小陈皱起眉头,觉得有些惋惜,根据现场的痕迹,这起事故很可能是自杀。
“嗯,找人把两个目击证人带到警局分开询问,调查一下他们的关系。”江怀拍拍小陈的肩膀,向宿舍楼门口走去。死者的身份很快就能出来,她居住过的宿舍应该会有许多线索。
俞筱珂原本以为例行询问后很快就会放人,没想到被请到了警察局。中间连给厉程他们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相同或相似的问题翻来覆去的问了很多遍,俞筱珂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心里很清楚警-察们对自己是有怀疑的,而隔开在另一间的大明星情况估计更复杂。一直到中午,俞筱珂终于等到了来接自己的厉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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