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宛眠意识到自己刚刚挂断了谁的电话,差点手忙脚乱就要拨回去。但当手指点在那个号码上的瞬间,理智终于占据了她那颗聪明的小脑瓜。
此刻,她不无悲痛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反应就是那几年深刻在心底的“奴性”啊!
待国外那么些年,这股“奴性”就沉寂了多少年,没想到人家一个电话就叫她前功尽弃了。
宛眠很气,又后知后觉为自己挂他电话的行为骄傲起来。有些嘚瑟地抖了抖肩膀,头一次有种在顾彦鸿面前挺直腰板的感觉哼哼。
转着手机,她不觉又回忆起第一次给顾彦鸿打电话的经历。
……
在送伞之后,宛眠第二天就接受了二次打击。
中午广播里播报了昨天下午有同学捡到伞的事情,宛眠几乎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失物招领处。
没几分钟便耷拉着脑袋拿回了自己那把伞。
原来人家根本没收啊,害得她还小鹿乱撞期待了将近一整天。
这一打击之沉重,使得宛眠那颗熊熊燃烧的少女心很是沉寂了一段时间。
虽然照样吃吃喝喝,笑笑闹闹,但是发呆的时间多了,上课走神被抓的次数也呈现急遽上升趋势。
直到陆犹清实在看不下去,利用自己的情报网帮她拿到了顾彦鸿的联系方式。
晚上躺在房间的大床上,宛眠与那十一个数字沉默对峙了将近半小时,终于按捺不住拨了出去。
不能辜负陆犹清的一片心意不是?
响几声之后听筒里传来咔的一声:“喂?”
少年原本清朗的声音经过电流的洗礼后变得愈发好听,简单的一个字就能让宛眠心跳愣了好久。
这几天压在她心头的那股沉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想,或许喜欢一个人,哪怕他拒绝了你一百次,就在你决定放弃的时候,他碰巧接受了那么一次,你就会有继续撞一百次南墙的勇气吧。
哪怕顾彦鸿只是接起了一个对于他来说只是陌生人的电话罢了。
他到底心无杂念,她早已心猿意马。
鬼使神差地,宛眠开口:“你好,我是宛眠,就是前几天…”
“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