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眠后来是被胃疼痛醒的。
抬眼是满室的黑,头疼欲裂,恍惚间竟叫人搞不清现在是何年何月。
探手把床头灯调亮了些,看见放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箱。宛眠的意识逐渐回笼,刚才睡得迷迷糊糊,应该是慕野把她从车上抱下来的。
房门被敲响,“醒啦?”
“嗯——”
“那快起床吃饭,我煮了粥。”
“好。”
宛眠吸吸鼻子,起床走出去。厨房里传来瓷碗碰撞的啷当声,待走近几步,就能瞧见慕野正围着花围裙忙碌的背影。
逼近一米九的古铜肤色大汉,穿着粉色碎花围裙,那种怪异感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慕野一回头就看见宛眠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少女一对鹿眼闪着无辜的水光,领口睡得有些歪,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出现在一个正常男人面前有多危险。
慕野咬牙切齿道:“衣服也不会穿了?”
宛眠闻言登时瞪圆了眼睛。慕大少爷见状勾起嘴角,就等着小狐狸亮出爪子咬人呢。
可宛眠一瞥眼瞧见满满一桌冒着热气的食物时,立刻没脾气地笑起来:
“家里不就你跟我,哪来那么多臭规矩。”
“哼!”
慕大汉转身颤抖着背后那个粉色蝴蝶结又走进了厨房。
宛眠刚坐下,他就端了两碗粥出来,先放一碗在宛眠面前,又拉开椅子坐到她旁边。
“你这公寓都是灰,亏你能睡得那么沉。”
宛眠闻言下意识扫了眼能当镜子的料理台,果然比其他地方都鲜亮一层。
慕野哼一声:“那里我都收拾过了。”
宛眠不由叹气:“哥,你说你这洁癖,以后谁受得了啊。”
她这个公寓在回国一周前就找人来每天打扫,怎么也不会到不能忍受的程度,还不是这位自己太鸡毛。
慕野对宛眠只有挖苦时才紧着叫哥的行径十分不耻:“就我这个漂亮脑袋,谁能受不了?”
宛眠要笑不笑地瞥了他一眼:“以前还好,虽然不中用。”
这意思是现在晒黑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