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三章 一无所有(1 / 2)危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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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来,季伏微只是和她说,博士可能知道了她的身份,就说她家中有事,已经请了个急假,先从良渚这里避避祸事。

他也不解释为何要让她去雕题,天色越发明亮,一切都在危急中,季伏微不停地抬头望天。

“这是我的手札,到了那边,会有人接应你。”季伏微一如既往地对她微笑。

“可是,伏微,我不想走,不想离开你……”

他的心颤抖,别开脸摘下自己的玉佩,戴了十多年,养了十多年,“你把这个拿着,想我了,就看看这玉,等事情平息下来,我会去接你回来,你相信我。”

“照顾好时嵬。”他对明若离说。

“我……我不要走,我不想离开……”时嵬哭闹,环抱他的腰,“伏微,别赶我走,不要……”

“不是,我不是要赶你走,这也不是永别,将来会有一天我们再见,那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用再惧怕,你明白吗?”

“我不想明白。”

“醋醋。”

季伏微叫了一句她的名字,这一次脸上却带着冷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到底还需要我为你做多少事?”

“伏微……”

“你走吧,如果不走,我不确定你是否能活下去。”

时嵬根本不怕身份败露,“我总是想,只要我们在一起,怎么都是好的,我和你在一起,苦一点,难一点,都是可以度过的。伏微,你听我说,只要我们……”

“你想要我听你说什么,那些哄人的话说一遍我便没有耐心再说一次,你偏要逼着我继续说?”

她从不知季伏微可以说出这样狠心的话,元幕师兄曾说,她从来不懂季伏微,难道,她真的不懂?

还是说,她从没有了解过他。

无论哪一种,都伤人极了。

“你不是斋长,他从不和我说这样可怕的话。”时嵬不肯承认。

“那你能告诉我,我给了你什么,你又给了我什么?”

时嵬说不出,因为,她似乎什么都没有给予过他,她只是,一直索取,一直索取。

“说不出是吗?”季伏微长叹一口气,“那我告诉你,你带给我无穷无尽的麻烦,而我只能跟在你后面不停地为你收拾,我不知你还要给我带来多少麻烦,但是我已经不想再为你做任何事。”

“那你想要什么?”时嵬擦干眼泪,不再哭一声。

“我要的,你给的了?我要季家在良渚世家之间永远保有一席之地,你能给?我要我从今后平步青云,你能给?我要同我父亲站到一样的山巅,你能给?你给不了,你什么都给不了。”

时嵬苦笑,“简渠公主可以给你,对吗?”

“看,你明明知道,还要戳破窗户纸,让我们两人都尴尬,这是做什么呢?”

他的笑不再是春日里煦暖的阳光,比十二月刺骨的寒风还要割肉,时嵬每说一句都快要哭出声,这就像是一场噩梦,梦中,她的斋长也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恶鬼。

“还记得你昨晚问我是否喜欢你,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我认为一开始我是喜欢你,不过,我从来不会在一个女子身上花费一辈子,我想象不到自己会永远只喜欢一个人,也就是说,我没有那个耐心像读一本书一样反复读一个女子。”

她怔住片刻。

于是硬了心问,“你会成为公主的驸马?”

“如果欺骗你,能让我和殿下的婚礼正常进行,那我可以对你说,我不会娶她。”

时嵬笑着笑着流下一串眼泪,“狗屁,都是狗屁……”

“天快亮了,陛下说天亮之后你若还没有离开良渚,那你便再也见不到今后每一个黎明,你总不能挡了帝女的前路。”

时嵬握紧拳头道,“斋长,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今日方才看破,是否太晚?”

说罢他便上了来时的马车,一上车,甚至险些磕在车厢上,他失了分寸,失了稳重,更失了时醋醋。

“快走,快些走……”季伏微对着御车的元幕道。

元幕也来送她了,他头戴斗笠,时嵬一路昏睡,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季斐裕,你何必说得如此绝情。”

“走!我说,走!”

时嵬的性格他很了解,不死不休,如果她知道实情,只会拼死一搏,她太年轻,也太不惜命,总觉得只有有一腔热血就什么都能做成,这天下,王座上那个人才说了算,时嵬在良渚多待一天都是他的眼中钉。

可是,她是他季伏微的心头肉。

明若离拉着时嵬,“不要追,他不会为你停下,以后都不会。”

时嵬推开他,拼命追着远去的马车,她知道季伏微会看着她,哭着喊道,“斋长,我错了,我不那么凶了,我也再不对你说那么伤人的话……”

元幕无奈,只好停下车,“她跑得太急,会受伤。”

季伏微夺过马鞭,正要继续赶马,被元幕拦下。

“你要做什么?”元幕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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