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玮疑惑：“恕卑职愚钝，为何不入城来，这宛城虽小，但极为坚固，若得援军，此城必能得守。且我方守城是以逸待劳，占尽地利。”

皇甫规看着王玮道：“我此次来，不仅是为了守这一座城池，更是希望可以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将战事尽快了结。否则，两州的百姓不知还要受多久离乱之苦。”

王玮：“是属下见识浅薄了，未能顾全大局。那不知大人是否已有安排了？”

皇甫规望着刘锋道：“前日攻打你们的是零吾？”

刘锋：“是。零吾是最先起兵的，相比于其他部落，实力最强，人数最多。”

皇甫规又望向徐户：“那你五百轻骑干扰敌军，射杀了对方一名贵族将领后还能带领人马全身而退，也实属不易。”

徐户：“卑职惶恐。”

皇甫规：“那如今，我们要打就要先将这零吾打下来。”

王玮道：“大人，如今零吾势力最盛，恐怕一时难以获胜，不若先攻打实力较弱的先零、沈氐羌。这样能一举取胜，一来震慑敌人，二来也有助我军士气。”

皇甫规摇头：“不可。如今零吾实力最盛，我们若攻打较弱的先零等诸羌，零吾必定来救援，到时我们便是腹背受敌。现在我军远道而来，趁我军锐气，一破零吾。则先零等诸羌必定胆寒，不战自降。”

王玮：“大人高见。”

此时击败徐户的零吾羌正在整理队伍，准备进攻宛城。零吾首领布托吉，零吾贵族，时年二十有六，自幼聪颖。他父亲知晓羌人骁勇，但屡次进犯汉朝都被压制，觉得是汉人奸诈，而羌人不谋兵法的缘故。因此布托吉自小就以汉人为师，学习了各种兵法。当初趁暴雨出击的计谋便是他定下的。此时布托吉正在检视地图，同部下商议进攻路线和时机。

外面突然有间谍来报：“禀主帅，前方报告，汉朝廷现征召了皇甫规领关西兵来征讨我军，不日前出发，现今应该快到并州了。”

布托吉：“嗯？多少人马？”

间谍：“还未知。”

布托吉：“再派人去探！”

间谍退下，部下开始热议起来。

布托吉望向众人中最年长的一位道：“皇甫规，我从没有听过这号人物，你有没有听过他的名号？”

“卑职听过。此人是度辽将军皇甫棱之孙，扶风都尉皇甫旗之子。二十年前我曾和他交过手，当时我们进攻汉朝，前面打的汉朝也是连连战胜，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个皇甫规，只帅八百士兵就攻克了我军，所以我对这人是印象深刻的。此人不能小看了。”

布托吉：“二十年前？那他现今多大年纪？四十多？”

“恐怕年近六十了。”

布托吉仰头大笑：“哈哈哈，汉朝廷也太看不起我了，居然派了这么一个老人家来征讨我们。是那些汉朝人想着我们也是尊老敬老的人？”

“大人，虽然自从上次和他交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是时间不会消磨人的智慧。这人虽然年老，但肯定不至于昏庸，否则汉朝廷也不会派他来。不如我们暂时不去攻打宛城，免得他们跟在我们后来偷袭，到时候我们就是受两面夹击了。”

布托吉知道汉人打仗最是狡诈，如今派来这样一个人，应当也不至于太差，还是需要谨慎应对，“宛城必须得攻下，否则无法再图进一步进攻。皇甫规领兵而来，如果是个聪明的，确实有可能趁我攻打宛城的时候偷袭。那好，宛城现在东北面，那皇甫规如果设伏，应该在我们去宛城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布托吉审度着地图良久，指着地图中一处道，“那应该是在这牛头山，此地最隐蔽，而且从山上俯冲下来，更是占有地利。哼，我们先绕道牛头山后面，先将这伏兵歼灭！”

“可是，那宛城城内会不会出城救援？到时我们仍旧是腹背受敌。”

布托吉：“不会，之前派出去的间谍回复过，宛城虽然城墙坚固，但是守军并不多，根本不能出城救援。如果他们真的傻到出城，那对我们更是好事，连攻城都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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