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老姚送曹柯出门。
“谢谢啦,曹柯,”我跟在后边感谢着。
“以后叫我老黑,你看他们都这么叫。”曹柯扭头纠正我。
“好的,老黑。”我笑着说。
送走老黑,老姚很真诚地跟我说,“我和老黑也是好朋友,有事就跟我说。”
我点头道谢。
“你们烟海也有几所大学不错,不过都算不上重点。”老姚很了解的样子。
“嗯,是的,都是二本,”我回答。
“不过,有一所海军院校分也挺高的,”老姚说。
“这屋有个哥们想考你们那个海军院校,”老姚回头找着。
“那个海军学校就在我原来学校的对面。”我跟老姚介绍着,“原来叫海军炮校。”
“你看,还是城市方便,对面就是大学。”老姚叹到。
“对了,我们是毕业班,有些同学睡得晚,可能影响你休息。”老姚笑着说。
“哦,没事,我换地方也不一定能睡着,慢慢适应吧,”我回答。
“早上,起来跑早操,你知道吧?”老姚又想起来。
“知道,老师跟我说过。”
“你们那里没这样吧?”老姚问到。
“嗯,没有跑操,我们没有住校,都回家。也没有早晚自习。”我跟老姚介绍说。
“哦,这样啊,”老姚听完明显挺纳闷。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跑操。”老姚跟大家说,也冲我笑笑,回她自己的铺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我也脱了衣服,穿着秋衣秋裤钻进被窝。
屋子里温度有些低,没有炉子,还好门窗玻璃还都有。
我盖了两床被,还有些瑟瑟发抖,又起身把挂在墙上的羽绒服拿下来,盖在被上。
这回感觉好些了,没有睡意,瞪着眼看着上铺的床板,上铺还没回来。得有多努力好学。
床底下,开始有“吱吱”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厉害,互相追着,从床底下窜过来,窜过去。
这老鼠如此不怕人,如此嚣张。我刚这样想着,“就这样在老鼠窝里生活了吗?”
两只老鼠飞奔跳跃着从我的被上窜了过去。
“父亲原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读书的吗?”我躺在床上想着,“不,二十多年前,农村的条件应该更差。”
还能差到哪里去呢?还能多艰苦呢?我想象不出来了。
学校的夜晚,更加安静,连狗叫声都没有。突然,听到窗外有走路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窗外有人接连撒尿的声音。
幸好,老黑晚上跟我说过了,我有了思想准备,见怪不怪了。
想着,想着,就迷糊过去了。
连续几声响亮的哨音惊醒了我,朦胧的双眼勉强张开看看窗外,天还黑着。
“谁他妈这么讨厌,半夜吹哨?”我在心里骂着。
听有人打开房门,大喊几声:“起来啦啊,起来了!跑操了!”
“哦,好的,老师,”听着像老姚的声音在回答。
“都起来了,跑操了!”这次是老姚在喊大家。
然后,屋里的灯亮了,我也睁开了眼,灯光刺的我眼睛合上又勉强睁开。
看见前面几个床铺的同学都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打着哈欠,唉声叹气着,“这鬼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快了?快了!再坚持四个月,我们就解放了!”老姚的声音很具鼓惑力。
“对啊,再坚持最后四个月!一辈子就看这四个月了!”开始有人接话互相鼓着劲。
“加油!加油!”
“好了,都赶紧的!起来吧!”
我也坐起来,开始穿衣服。这时老姚走过来,看我已经起来了,“早啊,兄弟,起来了?还适应吧?”
“早,”我苦笑着无言以对。
老姚也笑笑走了。
“海超?海超!”门外有人叫我的声音。
“谁啊?来了!”我回到。
我赶紧穿上鞋,套上羽绒服跑了出去,看见老黑在门口跟老姚聊着。
见我出来了,老黑跟老姚说,“好了,你追你班的去吧。”
转头跟我说,“睡得怎么样海超?还适应吧。”
门外刮着小北风,嗖嗖地往脖领子里灌,冰冷刺骨。我紧紧地裹紧羽绒服,把拉链往上拉得严丝合缝。
“唉,不适应也要适应啊,没办法,都已经来了。”我无奈地回答。
“走,去找咱班的队伍。”老黑前边跑着,我在后边跟着,一边跑,一边看着老黑摇曳的身影担心着,担心老黑跑散架了。
“老黑,你多少斤?”我问到
“怎么?快一百斤了,”老黑扭头严肃地问,“中减肥了,看出胖来了是吧?”
“嗯,再减连皮也没有了,光剩骨头了。”我苦笑着说。
来到前边自己班宿舍,门前已经集合好队伍了,有个体格挺强壮的同学正在喊着口令整队。
“这是体委,贺方超。”老黑跟我介绍说,“也是挺好的哥们。”
“稍息,同志们早!”老黑故技重施,抬着手从队伍前面走过去。
“谁?”老师在不远处吼道,因为天海半黑着,稍远点就看不清是谁了。
老黑也赶紧进了队伍,不说话了。我跟再老黑后边也进了队伍站好。
“同学们早!”看见个人影站到队伍前面跟大家说着。
“老师早!”大家回答得还挺齐。
“同学们,我们今天还是围着学校外围的街道跑一圈,从西门出去,从北门跑回来。”这回听出来了,应该是班主任张老师。
“回来以后,洗漱一下,上早自习。好了,开始吧。”人影往旁边让了一下。
体委又走上前,“全体都有了!向右看齐!”
“向前看!”
“向右转!跑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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