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信件中她命不久矣的自述,以及诸葛明空犀利的警告,再或者人人提及皆避而远之的夏国王后…
具体是何种事情她并未查清楚,但众人隐瞒的态度,以及夏无归都保不住她,她做了何种十恶不赦之事。
如今看来,这具身体极有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而且另一半的她极为癫狂,这满地的鲜血便是证据。
安潇湘缓了好一会儿,勉强挺起了腰板,扫向玻璃,“怎么回事?墨儿呢?”
见她唤了夏墨的名讳,玻璃垂下头,揣测她的神情。
他这般的表情,更是印证了安潇湘的猜想。她摆了摆手,缓声道,“不论发生什么,护好墨儿。”
闻言,玻璃虽仍面带疑虑,却还是低下身子,“王后,即便您不说,属下也自当竭力而为。”
“捆着我也好,免得她伤了墨儿,”安潇湘点头,费劲地仰起头,“我腰疼的厉害,寻个垫子给我躺一躺。”
作为看过许多话本的她,迅速接受了现实,并毫不在意地摊开了腿,葛优躺在墙檐。
如此,玻璃虽还有疑虑,却还是命人寻来了被褥,垫在安潇湘的背后。旋即低言,“王后,得罪了。”
“无妨,若我伤害墨儿,直接拔剑杀了我便是,左右我也不是第一回死了。”安潇湘满不在意地靠在被褥上,轻轻合上了蓝眸。
毫无睡意。
安潇湘在鬼门关反复横跳的次数,的确不少了,但大多数都在失忆以前。
实际上,安潇湘指的仅是三年前,生下夏墨后的沉睡。那时的她,便不该活了。
玻璃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试探性地开口,“王后…您是记起了什么吗?”
他言语间的试探,敏锐如安潇湘自然听出来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骤然睁开蓝眸,扫向玻璃。
梦中夏无归狰狞可怖的模样,在她心头久久不散。她起初以为是梦,但稍一回忆便十分真实,结合玻璃小心翼翼的模样,令她生疑。
此事必有猫腻。
闻言,玻璃沉默地望着她片刻,慢慢摇了摇头。
她真是傻了,就算他知道,又怎会同她说半分,玻璃可是夏无归的人。
安潇湘仰头靠墙,卖力拖动着沉重的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将手搁在了被褥上。她喘了口气,不再追问此事,“要锁着我多久?之前的这种状况都如何处置?”
顿了顿,她蹬了蹬锁了锁链的双腿,“我快饿死了。”
玻璃回头望了一眼天色,已是午时,烈日当头。他当即命人传膳,旋即转头,“是属下疏忽了。”
算上时辰,安潇湘已有两日未吃东西了。
待膳食送到安潇湘的面前,她却动不得手脚,宫侍喂得不知轻重,总会碰上她舌上的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安潇湘皱着眉头,此时又痛又饿,吃下去的粥都混杂着一股子血腥味,难以下咽。
玻璃见她面色难看,犹豫了一番,命人解开了她的锁链。
安潇湘扶着酸痛的老腰,慢慢挪动到桌案前,瞥了玻璃一眼,“不怕她出来吗?”
玻璃摇头,“您已清醒了两个时辰,应当无妨,况且皇卫已将潇湘宫包围,她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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