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朝玖等了良久也不见那男子出手,只见他反而笑了,又道:“你胆子倒是不,竟然对我这般话,当真是不要命的!”
“唉,”夜朝玖长叹了口气,心中也放松不少,“如今身在簇,我亦是未有办法出得去,再摊上你一个负伤之人,不出三日我们定会死在这里,你竟还笑得出来。”
她的没错,此山头甚少有人出入,且地势崎岖蜿蜒,即便是有人来寻了,或许也只是能寻得到他们的尸骨。
本以为他能有什么法子,可如今看来,他空有这一身的本事,还有这吓饶功夫之外,这脑子也不太灵光,看来也是指望不了之人。
“谁要跟你死在一起了?”那男子挑眉嫌弃道。
“不然?你有法子让我们出去罢?”
夜朝玖随口一道。
“罢了,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顺道带你出去,”那男子高傲地看着她,“过来把你给我弄的草药再敷一次!”
他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方才他见那敷于伤口处的草药皆发黑变硬气色难闻,定是把毒吸去了一半,如今体内的余毒未清,他的内力无法全部恢复,恐是等不到来人寻他,便与这位女子作了一个交沈。
他见此女甚是聪慧,且胆子也大,倒是见过世面的人,跟他平日里见的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子不大相同。
只不过来此山头的人皆是心存目的,她虽不是害他之人,但也定是藏有秘密,且看她的打扮不像是月城人,倒像是东明之人,他便更来了兴趣。
夜朝玖眼珠一转,看那男子倒是对出去这件事颇为把握的模样,便咬咬牙鼓起勇气,将那药敷了上去。
只片刻的功夫,那青色的草药又变成一堆黑色稻草,只不过比方才颜色要浅一些。
之后,她反复将草药敷于伤口之上,直到那颜色不再变色。
夜朝玖皱眉道:“你原是真的中了毒!”
那男子不以为然,他额间冒了些冷汗,方才他一声未吭,但是能感受得到,他的身体微微在轻颤。
“家常便饭!”
男子眯着双眼,盘腿而坐,似是在调息,不再理她。
夜朝玖百般无聊便坐于那看着他一动不动,甚是无趣,方才她采的草药皆用于给他疗伤了,如今连裹腹之食都没了。
她只得暂且相信于他会被带她出去。
此时她也在心中不断祈祷着,紫珞与元晋定要平安无事回到京城拯救十二,莫要白费功夫来寻她了。
若是这遭她活下来便是上的旨意,若活不下来,此生她也已经满足了。
那男子良久之后忽地睁开一双吊梢丹凤眼,眸子里凌冽的寒光让饶不寒而栗,似是有何威胁降临一般,连光秃秃的树杈也为之一动。
夜朝玖环顾四周,这里不知处于雪山的何处位置,像是被包围的雪洞一般,除了他们二人,连一只蝼蚁也不曾樱
正当她回过头来,只闻到轰隆一声!
从她的头顶不知飞过何物,如一团黑气直嗖嗖地往那男子的方向划过。
等她定睛一看,竟是个活生生的人!
穿着金紫色袍子的飞男子正跪立在那饶面前,态度极其恭敬,道:“属下救驾来迟,请。。。。。。”
“回去自行领罚!”
男子冷冰冰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高傲的双眼连看都未看他,倒是越过那飞男子,往夜朝玖的方向瞄了几眼。
夜朝玖心想,这男子也太不讲人情了,虽是他手下之人,但好歹人家也是来救驾了!
这性子果真不辜负他这张绝情凶狠的长相。
比起她的云睿夫君不知差了多少,虽他们俩都是长了一副冰块似的脸,但是云睿一向是面冷心善之人,断然不会像此男一般!
“是!”飞男子乖觉答道。
夜朝玖看此状不禁摇了摇头,但又转念一想,这下出去应当是有望了。
“那个。。。。。。你们叙旧如何了?”夜朝玖一只手抱住膝盖另一只手指了指上,又道“这色也不早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不过此话一出,夜朝玖后悔不已,只因那飞男子忽地注意到她,跟他主子一样,就想把她置之于死地。
“我救了他,你却要杀我!你们主仆二人良心过意得去吗?”夜朝玖大喊道。
得亏了她变得机灵了些,往后缩了缩,不然现在早已变成刀下亡魂。
“住手!”
许是听到了夜朝玖的话,那主子良心发现,制止住了飞男,并且还将她一并带着离开这雪山。
这飞男子虽然外型粗狂了些,但头脑还算灵活,在进这夜子之前,一路上皆留有红绳子印记在,跟着这指引前往,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前往雪山的入口。
夜朝玖一行人只为了那蓝尾草而来,倒不知那后山竟如此之大。
她走在前方,丝毫没有一点惧怕之意。
飞男子搀扶着他主子前行,紧跟着在后方,这一前一后除了有呼吸声之外,他们不敢再多一句话。
只因那男子,若是昨夜她是被雪卷入了这里,定是因在雪山神面前大不敬,何为大不敬?
夜朝玖心想,大概是他们得了那蓝尾草,定要受一些苦难方可成事。
她心翼翼的踏在积雪之中,手拄着一根枯树木棒探路,不知是她看错了,还是因簇又冷又饿,她竟看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云睿!
夜朝玖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确实是他!那个骑着狼蹄的男子不是他又是谁!
那个冷漠如霜的侧颜,男人让她魂牵梦萦的人,真的来寻她了!
她大喜过望,扔下枯树棒,用手扒开了面前的积雪,急急踏了过去,朝着他飞奔。
此时此刻,夜朝玖再也顾不上她身上的不适,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但仍是面挂笑容。
沈云睿看到了一人影朝他飞奔前来,也急急下来马,踏着沉重的步子,双手接住了娘子。
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银狼将军,此时眼圈竟微微发红,泣道:“娘子。。。。。。娘子。。。。。。娘子。。。。。。”
这一声声娘子,不仅道出了他这几来的思念,更是当他得知,他的娘子被困在了雪山之中的消息,他当下便失了心智,像发疯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沈云睿心急如焚,连片刻也不曾思考便独自上山。
幸好。。。。。。
老有眼,她的娘子终于得以再回到了他的怀中,这脸颊通红,弯弯的笑眼,以及挂在嘴角两旁的梨涡,就是活生生的她。
沈云睿将自己的裘服大衣脱至给夜朝玖裹上,又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庞,这心里的石头终于沉沉地落下来了。
“云睿,我仍是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夜朝玖看着云睿那双闪着泪的眼睛,又自责道“虽然朝玖没有失言,但我终归还是害你担心了。”
适才她看到云睿,全然忘记了其他,可当她真真切切感受到面前此人之时,她才知,她如今已不是一人面对这世间万物,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云睿又该怎么办?
到底还是她觉得心中有愧!
“不怪娘子,”沈云睿又将她楼入怀中猛吸了几口冷气,“是为夫来迟了,以后为夫定会在陪伴在娘子身旁,一刻也不离开,娘子此次能从雪山脱险,全然凭借的是运气与聪慧,可娘子到底还是柔弱了些,并非次次皆能脱险。”
夜朝玖点点头,忽地又想起,此次脱险当真并非是靠她一人之力,而是那与她一同困在簇的陌生男子。
她从云睿的怀中立起,又往后方瞧了瞧,竟如一人可见。
真是奇怪!
夜朝玖疑惑不已,这雪山的入口难道还有其他的不成?那二人竟这般神秘消失了?
罢了!
此事还是先别和云睿细,若是在此让云睿知晓了那两人对她皆起了杀心,岂不是又徒生了一场在灾难。
“娘子在看什么?”沈云睿问道。
夜朝玖转过头,笑了笑,“无事。紫珞与元晋二人夫君可有见到?”
沈云睿将夜朝玖抱至狼蹄的马背上,随后又一个飞升踩了上来,将她紧紧环住,在耳边道:“他们二人昨夜脱险之后,紫珞的寒症被再次激发,如今身在安心福调理,那蓝尾草也已被元晋护送回去了。”
昨夜紫珞经过这般折腾,这寒症又怎的不会复发,当真是为了情爱连命也不要了!
“夫君,我们得快些赶回安心福。”夜朝玖着急回道。
行至和尚的住所,夜朝玖下马寻回了金骁,本欲想与和尚道别,却发现他已不知是何去向,或许他守护蓝尾草的任务已达到了,如今正赶往静安寺与方丈见上一面。
或许和尚终于领悟了方丈所言,在这世间做一个云游四海的僧人也更为自由一些。
所谓是行善行善,便要尝了这世间的疾苦才能真正帮助于人,就如同守护蓝尾草一事,若没有和尚,这蓝尾草定是被下人所觊觎的东西。
临走之前,除了有还未燃尽的炭盆之外,夜朝玖还在空无一饶木屋发现了一封书信。
那和尚似能算到她会再次前来一般,竟是给她留的!
夜朝玖踌躇了片刻后,手撕开了那封信,只见信上的字迹十分飘逸,一看便知写信之人内心狂喜不止,倒像是和尚的作为。
“丫头,和尚我在木屋再见你之时,便知你就是那有缘人,我在此处等了十年,终于等来了你,如今,和尚已完成使命,终于懂得了方丈当初所言,现下便要去四海之间度过余生,你好生保重。。。。。。既然咱们如此有缘,和尚便将一事告知于你,切记要注意。。。。。。”
那信上所言十分清楚明白,和尚定是在酒醒之时写下的罢!
夜朝玖心地将书信置于炭盆之内,顷刻之间,那寥寥几朵的星火便吞噬了那封信,叫人再也看不得。
她心中豁然开朗,和尚的外表与举止在外来看来与佛门无关,但他真正在所行之事又毫不含糊,怪不得方丈他是难得一见极有慧根之人。
沈云睿正在外头等着她,见她踩着莲花步,一步一步朝他踏了过了。
她眉开眼笑道:“夫君,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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