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了小镇客栈,客栈掌柜忽然叫住陆咏絮,递给她一个木盒,道:“姑娘,这是那边酒楼的小二送来给姑娘的。”
陆咏絮接过木盒,向掌柜道谢。林幼安原本少言,此时也不多问。二人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晚间,陆咏絮敲开林幼安的房门,道:“听说这里夜市不错,左右无事,便去逛逛如何?”
二人到了夜市上,陆咏絮忽地取出先前掌柜给她的木盒,递给林幼安道:“我一向愿赌服输,这是送你的礼物。”
林幼安接过木盒,打开一看,只见其中竟是一张人脸面具。
陆咏絮不知为何,竟不敢直视林幼安,只向着别处道:“下次再遇到东厂内监,你便戴上这面具,便不会被他们认出了。我第一次做面具,样子不是很好看,你先将就收着。以后有空时,我再做个更好看的给你……”
林幼安看着手中这尚显粗糙的面具,轻轻嗯了一声。自那场皇宫大火以后,他便觉得此身不过行尸走肉,又觉得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蚕茧之中,世事纷扰与他皆不相干。可是此刻他站在夜市的人流之中,忽然觉得周围似乎有什么正在裂开,喧闹之声从裂缝中滔滔不绝地灌入耳中。
陆咏絮忍不住鼓起勇气看向林幼安,正与他对视,又慌忙移开目光,却早已红晕上颊。
林幼安忽地想起了永乐二年腊月的那场大雪,那一日,他仿佛听见蚕茧外有一声婴儿啼哭,仿佛看见了白雪覆盖下微微显露的一枝红梅。嫣红的花朵那般娇弱,一如那个婴儿;却又那般坚韧,一如那婴儿体内蕴藏着的巨大的生命力。原来生命是那样奇妙而强大,一晃多年,怀中那个小小的柔嫩的婴儿,不知何时竟已变成了眼前这个亭亭的少女。眼前这少女白皙脸容上泛起的红晕,正如一枝白雪红梅,鲜妍娇俏,动人心魄。
二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着在夜市中缓缓而行。回到客栈时,时辰已经不早,二人各回房间休息。
第二日一早,二人又往峨眉山去。到了山门前,陆咏絮敲开山门,守门的仍是那两个女弟子。
陆咏絮正要开口,那两个女弟子却连忙道:“掌门今日不得空,请您明日再来吧。”说话间却不敢看陆咏絮,好像十分害怕的样子。刚一说完,竟当着陆咏絮的面关上了门。
陆咏絮吃了一个闭门羹,心中愕然,又再敲门。谁知里面之人竟当作没听见一般,既不开门,也不出声。
陆咏絮心中气愤,却不敢造次,便向门中喊道:“我便在门口等着,待贵派掌门得空时,还请开门相告。”
好在二人随身带了干粮,便在门口守两日也无妨。当下二人便去山门外的石桌旁坐着,静静等待。谁知这一等,便等了大半日。
到了下午,山门忽地打开,只见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挑、气质清秀的女弟子,向林陆二人走来。到了跟前,抱拳行礼道:“有劳二位远道而来。在下峨眉派弟子石春燕,奉掌门师尊之命,恭请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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