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咏絮点头称好,心中郁郁难言,忍不住起身离座,俯瞰江景。
陆咏樟见陆咏絮如此,笑道:“此地已属黄州府,宋代苏东坡曾贬居于此。鸿儿,你不是最喜东坡之词吗?可去寻访东坡寓居过的定慧院遗迹,权当散散心。”
陆咏絮心中痛苦,微微苦笑,看着滔滔江水,轻声诵道:“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陆咏樟闻言一笑,与白望春闲谈道:“白公子若有兴趣,也可去探寻一番。”
白望春笑道:“定慧院倒罢了,我却想去看一看赤壁风景。东坡之词,如‘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一句,有时过于清高出世。惟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一句,其中豪情风骨,令人钦佩。”
陆咏樟仍是笑道:“我今日便要打道回府,鸿儿要去一趟峨眉派。白公子尽可自便。”
陆咏絮心中一惊,她已习惯日日与白望春同行,没想到兄长话里的意思,竟不欲白公子同往峨眉。
白望春也是一愣,沉默不答。
陆咏樟鉴貌辨色,也不再提此事,只作未曾注意到二人异常,仍然言笑如常。
待宴席快结束时,没想到白望春忽然向陆咏樟道:“陆兄,我……”
陆咏樟道:“白公子请讲。”
白望春似是下定决心一般,道:“陆兄,我与陆姑娘相识虽然不久,却已对她情根深种,正欲请家师登门提亲。此去峨眉路途遥远,我愿与陆姑娘同行,护她平安。”
此言一出,陆咏絮又惊又羞,满脸通红,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偷眼向陆咏樟瞧去,只见他神色泰然,似乎全不意外。
陆咏樟沉默不言,慢悠悠地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才开口道:“鸿儿年纪尚小,又是初入江湖,难免分不清爱人之心与朋友之谊,提起亲事似乎为时尚早。”
白望春听陆咏樟此言竟是婉拒,急道:“我与陆姑娘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已共同经历过许多艰险。我对她心生爱慕,绝非只视她为朋友。我相信……我相信她也是如此。”
陆咏絮闻言大羞,脸红低头,不敢看向兄长和白望春,却不开口否认。
陆咏樟却不看陆咏絮一眼,只向着白望春慢悠悠道:“夫妇之道,与朋友不同。朋友之间或可如君子之交,虽有所保留,却与情谊无碍。夫妇之道,则应坦诚相待,同心同德。白公子,你可曾向舍妹提起过令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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