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这张脸,在有心人眼里太过显眼了。
从衣铺里出来前,丑丫向那伙计问了镇上最大的酒楼位置。
“咱去大酒楼干啥?”傅言问道,“想吃什么我去买。”
听说那些大酒楼里的东西分量少不说,价格还比外面的贵了一倍。
他捂着钱袋甚是心疼。
还没热乎呢!
再说酒楼里有的东西外面也有,还管饱。
“那里热闹,”丑丫将帏帽上的纱罗放下来,“去听听消息。”
这倒是个好主意,听说酒楼里有说书先生,专门讲外面的奇闻秩事。
傅言忙抬脚追上去。
他们两人这一逃,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不过就两个奴隶的事,应该传不到这里来吧?
可那天夜里死了个人,还真不好说。
这么一想,一时又忐忑起来。
他们是不是应该走得再远些?这里安不安全?
刚刚也应该买个帏帽才是。
可他一个大男人带个帏帽好像又有点不像话。
漫无边际的想了一堆,又想到家里的老娘,不知道会不会他被连累,但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回去的,甚至连个信都不敢捎。
不知不觉走了几条街。
丑丫已经在大堂的角落里要了个位置,点了几样小菜。
“客官您的菜。”
酱蹄子的香味飘上来,傅言循着味道看过去,眼睛猛的一亮,恶狼一般盯在了上面,挪都挪不动。
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万一被发现了,继续跑就是,大胤这么大总有他们能呆的地方,等他挣到钱了就把老娘也接过来。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大口肉咬下去,那些忧虑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傅言吃得满嘴油,丝毫顾不上别的了。
丑丫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满嘴的涩味,却也不难喝。
楼里的说书人在桌台上敲了一下扇子,咚的一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今天给各位乡亲们说说咱们镇上今日发生的一桩奇事。”
“咱们镇上能有什么事?难道是老员外家的小妾又生儿子了?”底下有人哄笑。
“怎么可能?老员外都耳顺之年了,他那第十八任小妾年前生下的小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种呢。”
“哈哈哈...”
楼里一片笑声,说书人也不恼,摇着扇子等他们乐完。
“镇南的周家你们都知道吧?”
“周家小少爷快两岁了,周夫人又生了?”有人问道。
周家在镇上也是个让人津津乐道的大户。
周老爷是个难得的有情人,娶了周夫人后就把府里的旧人散了,往后再没有往府里抬过妾。
谁知两人蜜里调油的过了两三年,周夫人的肚子也没个动静,可把府上的老太太急坏了,往儿子房里塞了几个女人却都被周老爷打发出去。
老夫人为此不止大闹了一次。
那几年的周家没少为他们提供笑料和谈资。
直到两年前周氏生了个儿子才消停下来。
“周老爷常年在外经商,都将近一年没回来了吧,周夫人如何生?难道说周老爷终于养外室了?”
就说有哪个男人不好美色的。
“呸。”说书人笑啐了他们一口,“今天说他们家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