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要替贵人宽衣的时候，手刚碰到贵人，她就叫了起来。奴婢就发现贵人的脸上开始、、、”喜鹊说着，又想到了当时的画面，身子抖了起来，“贵人的脸，就像是碎了的花瓶，一块一块的往下掉皮。”

她再也说不下去，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

喜鹊的哭声，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了零露本就有些喘不过气的心上，好半天，她突然笑了一声，“这么说。毒在我的礼服上了。”

常嬷嬷和桃枝一愣，看了彼此一眼之后，常嬷嬷道：“可是奴婢两个都碰过了礼服，为何没有事？”

“把衣服拿来检查一下就知道了。”元无心道。

“是。”

礼服被呈了上来，滚着鎏金的鲜红嫁衣，果然如柳贵人所说的那般好看。

可零露只觉得，这嫁衣红的刺眼。

像极了柳贵人身下殷红的血迹。

“你们都先出去吧！把狗王八牵进来。”元无心道。

“是。”

狗王八已经跑了进来，九安将其他人都带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元无心和零露坐在椅子上没动，狗王八在跳到桌上在嫁衣上闻了几下，面色凝重的道：“和我想的一样。这衣服上当真被人落了毒。”

元无心眉头蹙起，脸上似是寒冰笼罩，“什么毒？”

“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未真的见过。这毒，据说是凤凰血提炼而成。叫做涅磐重生。”

“涅磐重生？”零露冷笑一声，“这名字，倒是应景啊！六界之内，早已经寻不到凤凰的踪影，这毒又是从何而来？”

“你别急啊！”狗王八无奈的道，“即便是现在就有一只凤凰在你面前，你也炼不出这毒。这毒很久都没听说过了，如今在出现在世上，我也很奇怪。我虽不知道到底是何人下毒，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弄来的这毒。但我知道，这人要对付的根本不是柳贵人，是你。”

“我当然知道。”零露愤恨的道：“柳贵人是碰巧去了千霓宫，硬被我推去为我试礼服的。若不是我急着来合安宫不想耽误时间，这衣服就穿在我身上了。柳贵人也不会死。”

说完，她低下头，鼻子一酸，“她是替我死的。早知道，我就不该被你拉出来，即便是替她分担一些痛苦也是好的。也不至于让她死的这么痛苦。”

元无心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波澜，“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虽不是我害她，她却是因为我死的。欠人人情也就罢了，这一欠就是一条命。我要怎么还啊？”零露越说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柳贵人是去给她送簪花的，好好的人就没了。

“是你，你也得死。”狗王八道，“知道这毒为什么叫涅磐重生吗？凤凰血炼成的毒，又岂是用在凡人身上的。这是用来对付仙神的。柳贵人是凡人，这毒并未发挥它真正的毒性。若然是用在你身上，便是要去了仙骨，断你仙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