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秀云自打怀孕以后便老实下来,不在变着花样的折腾苏明远。
苏明远简直是喜出望外,恨不得万秀云日日都怀,多生他十个八个才好,省得精力过旺终日折磨自己。
万秀云折腾不了了,时间长了就觉得心里直发慌,憋的整个人都跟着烦躁起来。
万思燕见万秀云实在闷得慌,就提议万秀云去花园逛逛,上窜下跳是不行了,走路总该没问题吧,万秀云又不是魏婉仪,舍得拿自己的孩子生事。
万秀云实在闲得厉害,就带着人去逛花园,还没等走到地方,万秀云就听见花园里有人在唱戏。
万秀云一听就知道是谁,苏府上下会唱戏的除了白妙姬就没别人了。
万秀云凝神一听,就听见戏文如下:
云想衣裳花想容,
今夜星辰岂非同,
此身未尝相思苦,
常向春风解思愁,
浮生爱恨惊残梦,
凭栏眺看玉琼楼,
万般恩情一语勾,
世事幻变不与休!
万秀云听着,就觉得白妙姬唱得还不错,让人听得淡淡的哀婉之意绕在耳畔,像是风轻云散般不愿留下痕迹,又仿佛一刹那间凝固在心头,若即若离的勾人心魂。
万秀云啧了一声伸手鼓了鼓掌。
白妙姬此时正展开双臂拧着腰侧舞,手上还捏着兰花指,白妙姬闻声抬起头来向万秀云望去,脸上还盖着厚厚的脂粉。
万秀云和万思燕见了白妙姬的扮相,直觉得看不过眼。
这个白妙姬,在府里也用不着你登台还成天化着妆,整天浓妆艳抹的也就算了,关键是你倒是化得好看点啊,化得跟个女鬼似的,说妖精都是抬举他了,一整还直往下掉粉,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万秀云等人忍不住,在心中为自己的眼睛默哀了一翻。
白妙姬收起身形在身前甩了甩袖子,神色颇为兴奋地对万秀云道:“万姨娘也觉得小生唱不错?”
万秀云点头对白妙姬道:“白先生唱功一流!”
白妙姬听了显得十分高兴,随即语调欢快地对万秀云道:“万姨娘慧眼,为表谢意,小生为万姨娘做画一副可好?”
万秀云听了神情古怪的看了白妙姬一眼。
万思燕在一旁听了白妙姬的话,只觉得白妙姬简直厚颜无耻到了极点,就自己画得那德性,还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也不嫌脸上臊得慌。
万思燕轻咳一声对白妙姬道:“白先,实在报歉,我家小姐对诗画一类的东西不在行,怕是不会欣赏白先生的作品!”
白妙姬听了大感失望,十分遗憾地说了句:“这样啊!看来小生是无法答谢万姨娘了!”
万思燕听过轻笑一声对白妙姬道:“白先生此话差矣!”
白妙姬闻言诧异的看着万思燕,就听万思燕继续道:“我家小姐近来心中沉闷,白先生既然唱功一流,何不在唱上一曲?一来可以答谢我家小姐的知音,二来也可让我家小姐心神开怀!”
白妙姬听过之后敛去面上的温和,眼神冰冷地扫了万思燕一眼,而后语气漠然地对万思燕道:“在唱一曲?可以!赤金千两不二价!”
万思燕听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对白妙姬道:“赤金千两,你怎么不去抢!”
白妙姬冷笑一声对万思燕道:“若是知已所求,自是分文不收!若是旁的来听,万金也休想闻得半个字!”
万秀云听过不禁勃然大怒,这白妙姬是变着法的说自己对牛弹琴,万秀云当下破口大骂道:“白妙姬!你一个戏子哪来的脸说这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就一倚门卖笑的下流玩意!也敢在这大放厥词!真当自己是什么名贵的主!还不就是一个给人玩的婊子!”
白妙姬听了神色立刻冷了下来,冷笑着对万秀云道:“我不是什么名贵的主,万姨娘倒是金镶玉的花瓶!”
随即白妙姬眼神流转,又笑着对万秀云道:“小生除了会唱戏,还会给人相面!”
说着,白妙姬神色颇为认真地打量了万秀云一眼,而后轻咦了一声,语气十分惊恐地对万秀云道:“万姨娘!小生观你印堂发黑,乌云盖顶,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灾!小生福浅命薄!怕是经不住万姨娘的霉运!小生这就告辞了!”
说完,白妙姬扭头拧着腰就飘了出去,眨眼就没影了。
万秀云听了脸一黑,气的肺都快要炸了,张口就骂道:“好你个白妙姬!竟敢咒老娘!看老娘不剁了你个龟孙子的!”
万思燕也是气得不行,这个白妙姬不仅脸皮厚的惊人,还满口的糊话,简直是不识抬举!
万思燕喘了一口气,对万秀云道:“小姐!你别生气了!跟个戏子一般见识什么?在气坏了身子!你还怀着胎呢!”
万秀云听过冷哼一声,直接打道回了院子,花园也不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