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快请坐!”他顺手从厨房倒来一杯水。
“谢谢,您是秦师傅吧?我是新来的社工,以后叫我沈吧。”曦月接过水杯,瞅一眼,放在八仙桌上,那杯子脏得实在无法下口。
“嘿嘿,爸爸。”蚊帐动了动,一张眼距特别大又白净的脸从床里伸出来。
“你是秦秦?”曦月走过去,俯下身,虽然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智商等于幼稚儿。
“瞄”一只肥胖的黑猫,冷不丁从秦秦的被窝里串出来,吓得曦月连连后退。
“秦秦,又把猫抱进被窝!”邵阿姨叱责道。
“嘿嘿”秦秦歪着脑袋傻笑。
秦师傅红着脸,不好意思跟曦月道歉。
邵阿姨走过来依在老伴身边,抹着眼泪:“沈同志,我真后悔把她生出来,我们要是过了,她一个要怎么活?”
曦月拉着她的手,安慰道:“邵阿姨,您别难过,车到山前自有路,国家对秦秦这样的情况还是有兜底政策的,何况,她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
秦师傅苦着脸,叹气道:“别提他了,自从结了婚,就没回来过,嫌弃我们是累赘,秦秦这个毛病,她妈妈必须留在家里照顾她,一家子生病、吃饭、儿子结婚都是钱,我们也就没买劳保,现在就希望自己不要生病,给他们娘俩多留点钱。”
“秦师傅,现在社区开始做居民互助医保,你们也可以办一个,一年就几百块钱,比普通医保报销比例低一点点,像您家这样,办一个很合算的。”
他们又拉了会家常,曦月便起身告辞,今还有好几户必须去走完。
算算,邵阿姨生秦秦的时候也有四十多岁了,高龄产妇的新生儿缺陷率比适龄产妇高几百倍,即使用先进的医学筛查技术,仍然每年有100万左右的缺陷患儿出生,占全国新生儿的56。
对一个社会,这不过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对整个家庭来,这是不幸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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