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夜路,你会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虚伪的,狡诈的,卑鄙的,残暴的,蛮横的,就像蜇伏在夜里的黑鹰,总会精准的捕猎自己的猎物,或利,或财,或染着鲜血的权势。
都道黑市里的人都不配谈爱情,秦会里的老一辈总是唏嘘苏清的结局,但是于秦先生而言,汪浅的存在就如同他在黑市的漫漫人生中的唯一的温情了。
秦先生:“明日我们会w市吧。”
汪浅闷声问道:“这么快?”
秦先生:“老六追的太紧了,广平现在基本布满了老六与老七的眼线,留在这也是徒劳。”
汪浅:“可老宋死了,陵园刺杀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呢。”
秦先生:“之前留的三个活口呢?”
汪浅:“华子刚开审的时候恰好手头上事情多,便让底下人看着,可惜底下人一时马虎,没留神竟让他们自杀了。”
自杀了?刚有些眉目又被中断了线索,秦先生也一时理不清了,三年前的黑手,三年的陵园暗杀,想要他命的有很多,光会里的手指头都掰不过来。
若说是会里的人动的手又不大可能,秦会这些年在黑市里还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秦先生又是秦会的当家,老六他们心思虽然活泛,但也知道自己目前的魄力与手腕还及不上秦先生十分之一,这时候若是动了秦先生,无异于坐山观虎斗,倒便宜了其他会场渔翁得利。
所以会里内斗的同时,都在借着秦先生压制黑市的局面养精蓄锐,论其他会的来刺杀的话这种几率也是很大的,但秦先生平时的行踪都有专人跟着的,若说老宋是内鬼又不太现实。
汪浅戏谑:“别再来几次暗杀,这人没抓到,我们倒先成了侦查局里的了。”
秦先生笑了笑:“你这口气还真是和老邢越来越像了。”
汪浅翻了翻白眼:“谁要和他相像啊,真是没用到极点,混个刑警队也能把自己给混出去了。也不知道你是看上他哪点了,抽插打谀的本事净是不少,跟在沈长后头也有好几个年头了,竟也学不到半分好来。”
汪浅和老邢天生就不对盘,都说人越老越幼稚,老邢便是这样,别人都把汪浅这个大小姐当祖宗供着,唯老邢不是,跟个老顽童似的,和汪浅斗起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般热闹,非得吵个输赢来。
秦先生:“老邢和老六明天一早到广平。”
汪浅:“你让他们来的?”
秦先生:“老邢是,至于老六……。”
汪浅:“不请自来,怪不得让五爷穷追不舍,原来是打算亲自坐镇了。”
汪浅推开秦先生揉捏着太阳穴:“这回的游击战饶的我脑袋疼,你先去休息,我去洗澡。”
汪浅说完便拿了睡衣准备进去盥洗室,秦先生躺到病床上开始小憩。
汪浅往浴缸里放满了水,酒了些精油与花瓣上去舒舒服服的泡了大半个小时,等汪浅出来的时候秦先生已经睡去了。
汪浅蹑手蹑脚的摸上床,帮秦先生腰间的薄被往上提了提,却见秦先生猛的睁开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汪浅:“你没睡?”